老妪解释完,松口气,用手拍了拍衣服,将它们叠好重新抱紧在怀里,没好气地道:“你一个毛孩,管的倒挺多。”
老妪往旁侧挪了两步,斜眼瞪着桑屿二人,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桑屿朝老妪抱歉地笑笑,等老妪走过她们,桑屿收起笑容,叹口气,对阿白说,“阿白,往后不管你去到哪里,你都不可以再乱拿别人手上的东西了,知道了吗?”
阿白不回答。
桑屿摇摇他的手,再次问,“知道了吗,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可师……可是姐姐不觉得那个老妪很奇怪吗?”
桑屿对此并不否认,那老妪身上的古怪就差明晃晃用黑墨写在脸上了,“确实古怪……”
她低下头扯扯阿白的脸颊,“可你这样也确实不对。”
被掐了脸,阿白并未流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他淡淡然抬眼对上桑屿的眼神,语调没有任何波澜,“知道了。”
桑屿:“嗯?”
“只是知道了?”
阿白微不可闻地无奈叹了一声,“知错了。”
桑屿满意地松开手,“这才像话嘛。”
她拉着阿白,转身往老妪指的方向去……
走在前面的老妪正好回了头,一旁红灯笼的光打在她脸上,将她的白睛全染红,仿佛被血溅上去过。
老妪一对上桑屿的视线,眼睛即刻瞪大了,警惕和筹谋从她眸子中迸出来,她脚步登时加快了,一个不备,她趔趄一下,身子前倾差点摔倒,她这才松开咬在桑屿身上的目光,回过头去,往前的步子却是愈发快了。
*
按照老妪的指示,桑屿找到了那家藏在角落的客栈,一路上看到的,依旧是热闹不改,甚至愈演愈烈的群魔乱舞,阵仗仿若百鬼夜行。
头顶的红灯笼明明灭灭,悬在梁下,吱吱呀呀作响。听得桑屿心下一紧,赶巧旁边吹起一阵寒风,同夜色一起,将木门灯笼白雪染得阴恻恻的,桑屿不禁犹豫起来,身侧的手迟迟抬不起来推开门。
忽而里面传来洗刷东西,还有愤然咒骂的声音,桑屿的好奇一下子被勾起来。
洗刷的声音越发快速用力,她再顾不上那么多,上前用力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大门砸向墙壁。
地上的男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许是没想到会来人,看清桑屿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那个男人生得也是极古怪的,他整个人仿若背门夹过,细细长长一条。
他两腿大大岔开来,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灰灰的抹布,摁在地上一块红渍上方。
想来方才洗刷的声音就来源于那里。
不过桑屿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块红渍像血。
但要说那是血的话,那男人擦的那样用力,手上的抹布总能染上点红色,就算颜色不像地上那般鲜艳,总还是能看到点暗红的。
可抹布上当真一点红颜色都没有。
甚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