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尖锐的边缘划到了左颖的皮肤,划出一丝刺痛,皱眉躲了下,她知道今天陈南鹤情绪不对劲,想着赶紧结束这诡异的局面,可接下来程序员邻居的一句话彻底让他失控了。
程序员并没有介意植物被陌生男人拿走,反而笑笑,客气对左颖说:“你室友也在啊。”
陈南鹤瞥了眼门口,转头看着左颖:“他说谁是室友?”
左颖一时也有些心虚,胡乱解释:“就是,我随便说着玩……”
陈南鹤逼近左颖,周身冷峻:“真把我当室友了?”
左颖已经很不适了,她不敢抬头看陈南鹤,略带慌张地看了眼门口的邻居,想把他劝走,可陈南鹤忽然堵在她面前挡住了全部视线,低头质问:“你看他干什么?”
那位温和的程序员见这种状况也担心起来:“左小姐,你没事吧?”
陈南鹤转身把他推了出去,手里的多肉随手扔在楼道里,花盆应声而碎,他丝毫不在意,大力关上门:“别再让我看见你。”
左颖觉得他做的太过分了,径直绕过他,想出去跟那位邻居道个歉。
陈南鹤把她拦下,又试图把她往里面拽了拽,左颖脚下一滑,拖鞋甩掉了一只。她勉强扶着墙站稳,狼狈地抬头看向那个失控的人,发现他丝毫没有歉意,依旧问责一般紧紧盯着她,山一样压迫在眼前。
他又问:“把我当室友了?”
左颖去把拖鞋穿上,低头闷闷说:“没有。”
“那咱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
当时左颖是真的说不清楚他们的关系。陈南鹤从没有正经表过白,按道理相亲认识的算是情侣,但他没带左颖去见过任何朋友,更没有在任何场合承认她的身份,两人走到现在都是她一步步费尽心思推动的。
“你不知道你住到我家里来?”陈南鹤眯着眼睛,故意狠毒,“我是不是得跟你要房租?”
以往遇到他心情不好,左颖都会或撒娇或装傻扯过去,可此刻她完全没心情应付,只想赶紧离开。
外面雷声滚滚,大雨簌簌拍打落地窗,左颖仰头看着他,只说:“等雨停了,我就走。”
他却更生气了,咄咄逼人,口不择言:“去哪里?去找楼上那个码农?你是担心在我这行不通,提前找好下家了吗?”
左颖猛地抬头与他对视,看到他眼睛里泛着血丝,五官因情绪激动微微颤抖,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乖张。可她来不及想他为何这样,只觉得他陌生,偏执,甚至有些卑鄙。
“滚开。”左颖用力推他,直接回主卧收拾东西,“我找谁跟你没关系。”
当时左颖是真的打算雨停就搬走的,反正颠沛流离对于她早就是常态了,倒是这段日子的希望才是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