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那你赶紧出去!”沈思仪慌乱地穿上衣服,转身对着刀疤男说着。
刀疤男人听到这个声音一愣,“不会吧是那个丫头吧?”
“不然你以为呢?赶紧滚出去!”沈思仪拿过他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上,直接打开了窗子。
“我要的钱你别忘了!”刀疤男人看了一眼二楼外面,他奶奶怎么会这么丧!
“知道了!她会认出你的,你快跳出去!”沈思仪慌乱地说着。
“他妈的!”刀疤男最后啐了一口痰在地上,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
“妈,你……”暮蝶看着衣衫不整的沈思仪和那明显男人的背影,怔住了。
沈思仪拿着被单裹着自己的身子,转身坐在了梳妆台上,伸手拿过晚霜,熟视无睹地对着镜子摆弄自己那张已经在败落边缘的脸。
“那个人是谁?”暮蝶对着沈思仪尽量温婉地道。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来,不管从前怎样,她现在是名门的太太,她不是一个比谁都骄傲的女人吗?
“和你没关系!”沈思仪转眼对着暮蝶尖声地道。
“那我爸爸呢?”暮蝶咬着嘴角,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爸爸?”沈思仪冷笑着,“你叫得还真是亲!”
“你怎么能做对不起爸爸的事!”暮蝶没注意到她眼里的冷然无情,只是很失望地看着她。
沈思仪一下就有恼火了,想过来,她有什么可躲的,挺直了腰身,她怒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敢教训老娘!给我滚蛋!”
怒火蔓延着,沈思仪全然不顾二十年的母女情谊。
她骨子就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
凌家少奶奶,谁都知道不过是个虚衔!
暮蝶暗自垂下了眼,她还可以说什么,“今天他不回来了,我出去了。”
暮蝶最后道了一句,退出了沈思仪的房间,替她轻声关上门。
沈思仪对着她关上的那扇门,咬着牙恶狠不已,一把推掉了梳妆台上所有的化妆品,“你这个小骚狐狸!”
凭什么和她抢霄!
凭什么!
暮蝶此时真不知道可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那是她的母亲啊,不管她的面目怎样,那都是她的母亲。
生者,无从选择。
那么如果活下去呢……
“妈妈最近没钱啊,不能等下个月吗?”细懦的声音从厨房的门里缓缓传出。
“你别挂啊,等一下……”安妈的声音有点焦急,好像在翻找着什么似的,“妈妈这里还有点积蓄,明天给你转过去,不会转,我可以问别人……”
疼惜的声音是那么温暖。
暮蝶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阵的心酸。
那也是一个母亲,不会用现代化的取款机的母亲,却甘心情愿地用温和的声音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她或许没钱,没地位,但是她有爱。
对,就是爱。
一个母亲该对女儿的爱。
安妈抚了下额头,从厨房出来,看到了暮蝶讶然了一刻,嘴角有些发白,但是还轻轻地扯了一下,“小姐好。”
暮蝶点了头,在这个家里,大概只有安妈当她是小姐了。
“安妈,你女儿怎么了吗?”暮蝶一直也都知道她有个小女儿,一直也都在本市,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经常见面。
“嗨,她非要学什么钢琴,唉,受苦的命还不认……”安妈谈起自己的女儿虽然脸上都不是怒其不争,但是还是笑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