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劲入体,流窜于穴位之中。
若是习武之人自是不怕,但对于一个从未习武的妇人而言,游走的内劲足以折磨得她浑身胀痛,在脉象上看,也是脉搏虚浮,凌乱之相。
但当时那种情况,南朝尹却觉得,青苑这番举措也是无可奈何之下选择的最佳解决方案。
看着脸色隐隐泛白的刘氏,南朝尹叹了口气,心里最后一丝责怪,也消失殆尽了,他走到了床边,轻轻拉住了刘氏的手,手指隐晦的搭在了刘氏的脉搏上,稍稍感受了一番。
倒是确如青苑所说,只是一股内劲而已。
只是一想到这股内劲要在刘氏的体内流窜上两三天才能彻底消解,南朝尹就不免有些心疼。
算了,等御医替她诊治完,就将这股内劲逼出来吧!
“你啊!”
南朝尹叹了口气。
“老爷~”刘氏见南朝尹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行径,突然一头栽在了南朝尹的怀中,语带哭腔、声色哽咽的仰着头,一双剪瞳里雾气朦胧,三分委屈三分惶恐四分娇嗔,也不多说什么,就是如泣如诉的看着南朝尹,直将人看的心都融化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南朝尹哄道。
“可是妾身,妾身怪自己,妾身不该不听老爷的话,去招惹那个南诗影,只是,只是妾身真的不想她在入南府,却没想到给南府,给老爷惹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妾身……”
说着,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
南朝尹就算知道她这番作态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却仍然拉住了她的手,轻声的宽慰道:“没关系的,不过梨儿,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明白,现在的南诗影已经不是当初的南诗影了,她不再是那个任由您随意揉捏的小可怜了……”
“老爷说的这是哪的话,妾什么时候揉捏她了?”
南朝尹看了刘氏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话说的,他只是放任又不是眼瞎不是傻子。
刘氏还想说什么,但瞧见南朝尹的目光,糯糯的动了动嘴,到底是没真把南朝尹当傻子哄骗,她垂下头,手指搅着南朝尹的衣袖,小声的辩解道:“妾,妾那是在教她规矩。”
让人光脚站在结冰的湖面上,是在教规矩?
南朝尹也不点破,只是应和的点了点头,对于刘氏,他到底还是太过纵容了些,但不过是一介女流,纵着些又能如何呢?
……
直到御医来府,南鸢儿才知道南诗影来了。
只要一想起这几次交锋自己被南诗影踩在脚下的画面,南鸢儿就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听完母亲被南诗影羞辱了一番,南鸢儿更是气急,若非父亲耳提面命的嘱咐,她早就冲去了娉兰阁,如今却只能带着丫鬟匆匆赶往孋宛阁。
“母亲,父亲!”
儿女养在膝下,刘氏生几个孩子对她都是以母相称,其实按照规矩,她即便被抬了平妻,但在嫡妻未亡的情况下,还应称呼她为姨娘。看書喇
南朝尹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在留在孋宛阁。
带南朝尹走后,刘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对南鸢儿道:“鸢儿,娘要那个小贱人死。”
南鸢儿微微皱眉。
这不可能!
南诗影现在不是一个任人揉搓的可怜虫,她现在是纪靳墨八抬大轿迎娶回去的妃子,若是让她死在南府,不正好如了纪靳墨的愿,给了他发难的机会吗?
“母亲,少说气话!”南鸢儿坐到了刘氏身边,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刘氏什么都好,就是被父亲宠得太过了,只一味的发泄情绪,全然不知顾全大局。
不行,这两天她必须要看好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在生出什么事端来。
“鸢儿,我……”
“娘,女儿知道您受委屈了,但这个时候不是整治她的最佳时机,您何必为了出一时之气,让整个南府陷入危局呢?”南鸢儿轻声劝诫道。
南鸢儿自幼被南朝尹带在身边,同南屿晋一起上学读书,南朝尹几乎是把她当成一个儿子来教导,若非她是一个女孩,南屿晋怕是早就弄死她了。
所以比起只顾眼前这一亩三分地的刘氏,南鸢儿要理智的多,她并没有因为自己与母亲被南诗影接连羞辱,就要杀她泄愤。反而,她更怕在此期间,刘氏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蠢事来。kanshu五
“可娘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的乳娘、贴身丫鬟接连被打,而自己更是被南诗影羞辱的里子面子都丢了,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她非要憋屈死不可。
南鸢儿叹了口气,也明白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刘氏怕就真要自己行动了,于是道:“若娘咽不下这口气,女儿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她便是了,但是娘,你千万不要自己动手,您等着看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