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无言,气氛陷入凝结,接触到汐澜那抹强壮镇定的神情之际,临湛条件反射地前行半步,朝她伸出的手掌蓦然停于半空,心虚地吞咽口水,百般懊恼地解释道:
“抱歉汐儿,我不是故意……”
此刻的临湛早已后悔不已,一遍一遍地暗骂,自己这个该死的嘴哦,怎么就能随便秃噜,冲她心口扎刀子呢?
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见他如此,稍加恢复的汐澜心下百感交集,突觉狭小封闭的空间令她窒息,转眸瞧去,牵强地挤出一抹浅笑,随即跨步朝外走去,风轻云淡地低语道:
“无妨,本就是我狭隘。”
若非狭隘,她又怎会受宁泽蒙蔽,轻易便将阿湛断定为意图颠覆六界的魔,若非狭隘,她又怎会迟迟无法看穿,束缚于那层专属主神的枷锁之内,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于他?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今,终究是自己,欠他一声抱歉啊……
……
……
“汐儿你别生气,我当真不是故意,那两个人任你处置,我保证不再插手。”
紧赶慢赶地追着她冲出房门,临湛满腔局促不加掩饰,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战战兢兢地立正站于原地,仓皇地搓搓手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呵呵~”
咧唇笑笑,汐澜眉眼之间尽是淡然,主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难得露出几分女儿家独有的温婉柔和之态,红着一双尚且未曾来得及褪色的眼尾,轻描淡写地道出一句:
“我又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真的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她的阿湛啊,明明是条张扬快意、足以腾空下海的九翼天龙,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有如此患得患失的“孩童”模样。
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为她抚平额间的忧思,思量之下,终是于半空中踌躇顿足,无意识地抽动几许过后缓缓垂下,望向女子的视线饱含眷恋,唇间微动,正色言道:
“终究未曾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我们接下来要从什么方向去找?”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情绪变化,汐澜先一步伸手牵上他的腕间,不经意间以行动稍作安慰,冲他清浅一笑,挥手一个移形法诀打出,直截了当地说道:
“先去那个木屋瞧瞧吧,既然待过,想必是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说来也巧,就在两人绝尘而去的同时,一道青色光芒闪过,随即便见满脸愤愤不平神情的离染跺脚立于屋前,气到头顶冒火,双手叉腰,咋咋呼呼地吼道:
“你俩这是溜鸟玩儿呢是吧?动作稍微慢那么一丢丢会凉?”
你俩倒是一个带一个交替着飞,乐得自在的同时还能顺带调个情,可是自己呐,还不得悲催地两条翅膀连轴转,连丁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