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想如何?”
一抹得体温柔的笑意浮上唇角,汐澜周身散发着随遇而安却又底气十足的姿态,转而瞧向前方的女帝,不紧不慢地拱起双手,微微颔首,镇定自若地分析道:
“您若想将皇位传于二姐姐,儿臣即刻离去,保证从此不再现身,若您不愿,南宫漓今日哪怕粉身碎骨都会一战到底。”
血淋淋的真相,唯有彻底面临选择,方能真正接受!
……
“谋朝篡位,罪不容诛!”
良久的沉默,探究的眸光于两人身旁来回扫视,南宫怀背负于后的双手紧握又松开,划过一丝不忍,痛心疾首地阖上双眸,喉头滚动几许,下定决心般、一字一句回应道。
“哼,还真是儿臣的好母皇。”
冷哼一声,南宫漾原本尚且有些犹疑的神情愈加坚定几分,冲着身侧的汐澜投去一抹志在必得的眸光,随即抬眼望向前方之人,嘲讽般地笑笑,抬手一个响指打出,气焰嚣张道:
“那便不能怪我了,看来,今日的禁中,是注定逃不过血流成河的命运啊!”
既然不给,那便抢,总归,这帝王之位,自己今日是要定了!
“的确逃不开,不过,血流成河之人,绝对不是陛下与我家妻主。”
又是一道清脆且高昂的嗓音隔空传来,条件反射地调转眼眸,只见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缓步行入,提于手中的长剑落着血滴,好一番意气风发的模样。
惊讶地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抬手指去,南宫漾瞬间变了神色,心下“咯噔”一声,颇有些焦虑地瞧向殿外,结结巴巴地吼道:
“祁……祁云,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一个不起眼的男子,也敢这般堂而皇之地抛头露面?体统呢?王法呢?
懒得搭理,临湛满心满眼皆是不远处那抹红色身影,冲她微微一笑以作安慰,不假思索地同样朝着上位的帝王躬身抱拳,言简意赅地汇报道:
“启禀陛下,所有叛军已被悉数拿下,押于殿外候审,今日危机已解。”
而后侧眸,顺理成章地望向自家姑娘,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朝她旁若无人地勾勾唇角,“恬不知耻”地问出了声:
“就问妻主大人,我棒不棒?”
呃……这咋……欠儿欠儿的嘞?
正当汐澜单手扶额、满脑袋黑线之际,心头巨石落地的南宫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怔怔地望着下方“打情骂俏”的两人,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几许,毫不吝啬的夸赞脱口而出:
“当然棒,漓王君有勇有谋,须眉不让巾帼,当真好得很呐!”
而后转眸,意味不明地望着惊到失去反应的南宫漾,心下暗叹一声,满腔悲凉渐趋涌上心头,抬手捏捏酸痛的眉心,怅然若失地轻言呢喃道:
“至于你……”
漾儿啊,你今日所作所为,可叫母皇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