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早就听闻顾大嫂为人热情豪爽,小可这回来也算是慕名而来。”
“敢问公子名姓?”
“小可姓张名宝,家住东京汴梁。”
“顾大嫂,前段时间登州人谈论的那位张宝,便是眼前这位。”邹渊轻声提醒道。
“啊!那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人称富可敌国的那位大财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张公子。”
“小可可不敢当富可敌国四个字。”
“不知张公子此来有何贵干?”顾大嫂忽然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宝问道。
张宝见状不由一愣,随即开玩笑的说道:“顾大嫂放心,小可不是来买你这家酒楼的。”
“那是那是,张公子做的都是大买卖,像我们夫妻这样的小本营生,自然看不上眼。”顾大嫂如释重负,陪着笑附和道。
张宝没想到顾大嫂会担心这个,不由乐了,故意逗顾大嫂道:“顾大嫂这话小可可不敢苟同。砂砾虽小,可以成高山,溪流虽细,可以汇大海。张家的买卖如今虽然做的大,但那也是一点一点从小变大,从弱到强。我看顾大嫂这店的地段选的不错……”
“不卖。”顾大嫂不等张宝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道,而且表情看上去有些气愤。
张宝见状不由一愣,自己只是开个玩笑,为何眼前这位顾大嫂却好像如临大敌似的。一旁的邹渊邹润似乎也瞧出了不对劲,赶忙插话道:“顾大嫂,我家公子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
“你家公子?你二人何时成了他家的人?”顾大嫂闻言一怔,纳闷的问道。
“顾大嫂,来者都是客,这里眼多嘴杂,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更方便一些。”
“瞧我这人,怠慢了,诸位请随我来。”顾大嫂一拍脑门,连忙将张宝一行人请进了自家酒楼。
到了二楼的雅间,邹渊不等顾大嫂问起就主动开口道:“两个月前,我跟邹润正在登云山上待着,忽然来了一伙人,说是想要让我们叔侄入伙,结果我们叔侄下山一瞧,跟来人比了一场,然后就成了张家的人了。”
“你们输了?”
“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顾大嫂,你方才又是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邹渊转移话题的问道。
“我那不是害怕嘛。你们也知道,我跟我当家的本是在登州城里开酒楼赌馆,可为何我们夫妻好好的城里不待,非要跑来这里。”顾大嫂说到这看了坐在主位的张宝一眼。
“顾大嫂,不会是我家的买卖把你们夫妻给挤兑到这里来的吧?”张宝试探的问道。这样一来倒是解释通了为何顾大嫂对张宝的笑话反应那么大了,敢情她是以为张宝是来“赶尽杀绝”的。
从顾大嫂的表情来看,张宝的猜测好像没错。但张宝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商言商,商业上的交锋跟私交应该区分开来才对,只是顾大嫂个人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张宝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告辞离去,不过在离开之前,张宝还是告诉顾大嫂,“顾大嫂,将你们夫妇逼到这里开店非我所愿,但既然是张家的家主,你们夫妇不怎么待见我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们。邹渊叔侄如今虽已是我张家的人,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断了这个关系。将来若是遇上什么难事,你们大可上登云山求助,只要能帮忙,他们绝不会借口推辞。”
“那我想要回在城里的酒楼,可以吗?”
“我张家在占酒楼的时候用了什么不法的手段?”
“那倒没有,只是出价较高让户主把酒楼转让给了他们。”
“既然这样,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为什么?你不是张家家主吗?”
“在商言商,张家在登州的管事并没有做错什么,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插手此事。顾大嫂,你若是想要在城里开店,那我倒是可以资助一二,但让我否定自家管事的努力,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可那里的地段好啊。”
“当然好,要不然我家管事又怎么会出高价?”
“……恕不远送。”
“留步,留步。”
离开了孙家酒楼,邹渊有些担心的对张宝道:“东主,顾大嫂就是这脾气,你不要介意。”
“邹渊兄弟,你从哪看出我介意了?顾大嫂是个性情中人,比起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可要好多了。”张宝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