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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屋里“主仆”二人的对话,张宝就觉得肚子有点疼。这萧让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都混成这副鸟样了,还想要摆谱?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老管家出来对张宝道。
张宝点点头,迈步二次进了屋,看到穿着一身旧衣的萧让,抱拳一礼道:“小可张宝,见过萧兄。”
“兄台少礼,请坐。”萧让还礼请张宝落座,随后问道:“不知兄台此来寻萧某有何贵干?”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说萧兄一手书法值得称道,所以想要请萧兄挥毫泼墨,与金大坚合作为小可雕刻一个印章。”
“这个好办,不知兄台何时需要?”萧让又问道。
“哦,怪我没说清楚,金大坚已经接受我的邀请答应随我走一遭。至于萧兄,我希望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一下,准备随我走这一遭。”
“啊?要出远门?”萧让闻言一愣,面露难色。
“萧兄有何为难之处?只管明言便是。”
“呃……这个……”萧让刚想要找理由拒绝,就见老管家正在冲自己挤眉弄眼,暗示自己答应。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萧让虽算不上什么英雄汉,但他也有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骨气。只是现实往往会逼人妥协,萧让虽视钱财如粪土,但如今的他却又的的确确需要钱。除了练就了一手书法,萧让压根就不会其他生活技能。原本科考屡试不中,萧让也曾想过弃文从商,可他又不会经营,结果这日子是越混越惨。
“张宝?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老管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张宝道。
“哦,小可汴梁人士,家中略有资产。”
“济州城里有家食为仙……”
“呵呵……正是小可的产业。”
“哎呀~没想到是张公子亲至,有失远迎。老爷,张公子亲自来了,你还犹豫什么?”老管家转脸就催促萧让道。
“……张兄,听人说你此番也参加了科考,不知可中了?”萧让没理会老管家的催促,转而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张宝虽不明白萧让问这个的用意,但还是具实回答道:“呵呵,考得不太好,去年春试仅仅算是合格,勉强赶上了车尾。”
学霸与学渣之间的仇恨那是天生的。张宝虽然谦虚自己这回考得不太好,但问题是萧让别说参加春试,就是头一场的秋试,他都没考过去。这就跟一场考试下来,距离满分还差几分的学霸跟门门没考及格的学渣抱怨这回没考好是一个道理,要不是考虑到双方的武力值相差太大,萧让恨不得亲自动手把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赶出家门。
同样都是人,可为啥差距就那么大捏?对于张宝的发迹史,萧让早有耳闻,都是读书人,怎么张宝就能混得风生水起,家大业大,而自己却越混越惨。
“在下忽感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张公子改日再来。”萧让态度忽然冷淡下来,对张宝下逐客令道。
不过还没等张宝说话,老管家先不干了。他这个管家就是萧让雇来充门面,管吃管住,一月三钱银子。老头也是闲着没事,这才应了这个差事。可现在眼瞅着萧让要把这回来的金主赶走,老头不乐意了。你赶人老子没意见,但你先把老子这月的工钱给老子呀。吃的差点,睡的差点也就算了,可还拖欠工钱,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老爷,三思啊。”当着张宝这个外人的面,老管家还存着给萧让留几分面子的想法。可问题是萧让没意识到这一点,他此时是满心嫉妒张宝的好运气,老管家的“劝说”,他压根就没听进去。又或者说,他是忘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住口!你这老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送客!”萧让怒声呵斥道。
老管家一听这话,顿时也恼了,当即指着萧让的鼻子骂道:“你个给脸不要的混账玩意,真当自己还是当年的萧家家主啊?你有能耐,先把我的工钱结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让又羞又气,瞪着老管家喝道。
“胡说八道?你如今都混得整日里吃糠咽菜了,还一天到晚想着摆谱。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来请你做事,你还一个劲的往外推,你是被驴踢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老管家这时也不给萧让留脸面了,指着萧让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滚!滚!都给我滚!”萧让恼羞成怒的撒泼道。
“滚就滚!真当人家稀罕待着呢。这位张公子,这济州城里字写得好不止他萧让一个,你要是不嫌弃,小老儿这就为你介绍两个。”老管家扭头对张宝道。
张宝闻言笑笑,拿出一锭五两的纹银递给老头,“老人家,这五两银子你拿去,以后做个小买卖好了,不必再来这里伺候。”
“……小老儿多谢公子赏赐。”老管家接过银子谢道。
打发走了老头,张宝又看向心中怒气犹未平的萧让,露齿一笑道:“我算是明白先前金大坚为何提醒我不必对你太客气了。”
“……你此话何意?”
“呵呵……萧兄,你饱读诗书,可听过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