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的可是晁天王?小弟武松,受柴大官人之命特来接应。”随着对面来人道明身份,晁盖一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晁盖连忙上前抱拳道:“在下正是晁盖,不知柴大官人现在何处?”
“柴大官人已经先行回了庄子,晁天王,你我也赶紧动身吧。”武松闻言答道。
晁盖连忙点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既然宋江这次没得手,难保不会再派追兵赶来,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问也不迟。柴进仿佛事先已经料到了晁盖会遭到追杀一样,命武松带队前来接应的同时更是多带了数百匹好马,有了这些马匹作为脚力,晁盖一伙迅速离开了盐山地界,等宋江得知陈希真失手想要再派人时为时已晚。
等到了柴家庄,晁盖才发现料事如神的并非柴进,而是之前先下山的入云龙公孙胜。见到了公孙胜,晁盖很是激动。当初在盐山,就只有刘唐跟公孙胜对他晁盖忠心不二,刘唐一直跟随左右,而公孙胜,晁盖还以为这辈子是见不到了。
要论能耐,吴用比不上公孙胜,只不过当初在盐山上公孙胜不愿与吴用相争,这才藏拙。但如今吴用已经另谋高就,公孙胜自然要为晁盖谋划将来。盐山这个山寨丢了固然可惜,但只要人还在,那就还有希望。
由于身份的关系,柴进想要跻身官场很困难,但柴进有钱,想要为晁盖在边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却是不费吹灰之力。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但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问题。在柴进的金钱攻势下,晁盖这位盐山前任大当家摇身一变,就成了乾符寨的将佐。也是直到此时,晁盖才发现柴大官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安分守己”。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属于朝廷的乾符寨变成了柴进私养兵马的地方,从上至下,全是柴家的人。武知寨武松,文知寨房学度,加上石勇、杨雄、山士奇、洪彦四将,要跟盐山的宋江那是没法比,但跟普通人相比,柴进也算是小有实力。而且这是官面上的身份,不是宋江那种草寇。
得知自己摇身一变有了一层官场上的皮,晁盖不禁连连苦笑,这个身份,不就是宋江日思暮想的吗,可惜宋江想要得到朝廷的招安还是遥遥无期,自己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乾符寨有兵马三千,有了柴进的“赞助”,寨子里多是骑兵,晁盖带着刘唐、公孙胜加入乾符寨,不仅仅是多了一层身份,也加强了乾符寨自身的力量。
柴进是前朝皇室后裔,这个身份让柴进想要进入仕途基本成为妄想。而且柴进也不是个肯甘于向命运低头的主,他想要重现先祖的荣耀,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柴家所留的宝藏给了他做事的底气。只不过由于朝廷“看的紧”,柴进必须要小心谨慎,这样一来反倒没有同样“心怀不轨”的张宝进展神速了。
如今张宝已经干到“割据称王”的阶段,而柴进,还处于小打小闹的程度。当然这也跟柴进自身谨慎过头,做事过分瞻前顾后,没有定下明确目标有关。但不管怎么说,柴进总算是迈出了“柴家大业”的第一步。
乾符寨就是柴进将来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柴进很清楚仅凭家中的丹书铁券保证不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唯有掌握了让人投鼠忌器的实力,自己方能过得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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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登云山
人称小尉迟的孙新此时正与他的浑家母大虫顾大嫂一起在山门前等待。看他夫妻二人面露焦急神色,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登云山过去作为张家的一处练兵点,受到张家的重视,而如今张家已经拿下了高丽,这登云山练兵的作用自然也就失去,以前在此负责练兵的石宝、邹渊、邹润此时也就离开了登云山另有任命,但这些事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而孙新、顾大嫂也是病急乱投医,在得知邹家叔侄不在山上以后便要求见山寨的主事人,此时就是在等候回复。
“两位,我家东主有请。”焦挺出现在孙新夫妇面前,客气的说道。而顾大嫂似乎觉得焦挺有些面熟,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问道:“这位兄弟,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呵呵……顾大嫂贵人多忘事,过去小弟曾随东主与顾大嫂有过一面之缘。还请随我来,莫让我家东主久侯。”
顾大嫂闻言还想要再问,不想焦挺已经转身往山上走,顾大嫂见状连忙与丈夫孙新跟上,脑子里不断回想方才焦挺所言,这个无发无眉的大汉到底在哪见过。
“大姐,别想了,咱们还是抓紧点,解家兄弟还等着你我呢。”孙新见顾大嫂脚步有点慢,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夫妇二人到了聚义厅,随着焦挺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起身相迎的张宝。一见到张宝,顾大嫂不由大叫一声,指着张宝道:“你,你……”
“呵呵……小弟张宝,见过孙家嫂嫂。”张宝笑眯眯的开口向顾大嫂问好道。
顾大嫂一开始还没想起眼前这公子打扮的人叫什么,听到张宝的自我介绍,她顿时就想起了当初在登州城外自家酒楼的往事,细想起来,当时自己好像还有点无理取闹,摆脸色给对方看,没想到现在却要有事相求。
“孙新兄弟,你夫妇来此的目的我大致已经猜到,只是不知你夫妇对将来有何打算?毕竟要是去劫牢,这动静肯定不小,你们夫妇在这登州恐怕也待不下去了。”张宝微笑着问孙新道。
“呃……这个……”
“张东主,救人如救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知邹家叔侄现在何处?”顾大嫂一见丈夫被问住,连忙开口问道。
“如今张家的买卖越做越大,邹家叔侄自然也就有了新的任命。不过大嫂不必担忧,即便邹家叔侄不在这里,你的事登云山上下亦不会袖手旁观。只是,真的要铤而走险吗?我记得我那师叔孙立跟你们好像也是亲戚,难道他对此事不肯帮忙?”
“哼!休说那个薄情寡义之人。”顾大嫂闻言冷哼一声,不顾一旁丈夫连使眼色,径自跟张宝抱怨道:“那解家兄弟是奴家的亲戚,同样也是他孙家的亲戚,可他倒好,做着城里的提辖,却连传个话都不肯。要是需要使钱直管来与我们说一声就是,却偏偏装聋作哑,若不是他的妻弟乐和看不过去暗中与我们联络,我们尚不知解家兄弟如今已经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