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啦好啦,明天,明天下班我去找你,怎么样?&rdo;
&ldo;嗯,这才差不多,到时我叫上方妃,咱们好好逛逛街聊聊天啊!&rdo;
&ldo;那明天见‐‐&rdo;说罢才收线。
放下手机,发现夏艾卓正用一种戏谑的神情看着我。
&ldo;看什么看,都是你,我都快成了重色轻友的人了啦‐‐&rdo;我作势要揍他。
大手握住我的拳头,放到嘴边轻啄了一下,像是撒娇一般,眼睛雾蒙蒙地看着我,&ldo;怎么啦,你不愿意啦?&rdo;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把手收回,又躺回沙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看电影,他安静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突然问,&ldo;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站在校门口的布告牌前,撑着一把粉色的伞,穿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扎两条麻花辫,踮着脚,仔细地找自己的名字,我当时想,这么美的女生,会不会和我一个班级。&rdo;
我皱起眉头,&ldo;有这么一回事?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暗恋上我了啊?&rdo;
他笑着,&ldo;后来,到了教室,居然发现你也站在我们教室门口,旁边站着几个跟你搭讪的男生,而你的眼睛里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一样。后来,萧晨过去和你聊天,你的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才有些缓和。&rdo;
我点头,回忆往昔。十五岁的那个夏天,考上了重点高中,高兴是极高兴的,但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班级,却在门口被一堆男生围住,叽叽喳喳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人多的时候,我就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开始出神。出神的时候,是萧晨走到我身边,我对他还是有些印象,小学的时候,本来是我们下下届的他,在我六年级的时候,跳了两级到了我们班,那件事情成为了整个六年级的谈资。后来初中没有分在一个学校,却在高中的时候碰到,我当时也很高兴,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般,和他聊小学里的老师。这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了,我却还觉得自己没有长大一样,但尽管我自己不承认,岁月还是让我们尝遍了甘甜苦辣。
夏艾卓也继续回忆着属于他的那部分记忆,我觉得他是把印象里的那个我美化了,所谓冷冰冰、不近人情,哪有那么多理由,其实皆是因为我自己胆子小、怕生的缘故。
他说他那时候对我一见钟情,然后为了我而接近萧晨,又因为和他脾气相投成为莫逆,更是在一次值周的时候,让我成功地注意到他。值周表当时是由班长排的,他让班长把我和他排到一组,同组里,其他三个同学负责上午,就只有我、他以及萧晨负责下午。开始是我和萧晨说话,他也会插几句,到后来,我也会和他讲几句话。
终于,值周的最后一天,周五,萧晨因为有事先走了,放学的时候太阳还艳艳的,等我们值日完,居然开始下雷雨。我站在走廊上,望着雨发愁,爸爸出差了,妈妈估计也被困在单位,我怎么回去?
发愁的时候,却听到夏艾卓叫我,&ldo;钱亦悠。&rdo;
我回头,他站在教室门口,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衣,露出白白的牙齿朝我微笑。我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弯弯的眼睛和白白的牙齿会那么没有抵抗力,在那一霎那间,居然破天荒觉得他长得很好看。
他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伞,朝我摇了摇,说,&ldo;看,我们可以回家了。&rdo;
我也高兴地笑了。
他却迟疑着,&ldo;可惜,我找了整个教室,就只找到这一把伞。&rdo;
我看着他的笑容,鬼使神差地说,&ldo;那,要不一起去公交车站吧?&rdo;
雨下得很大,伞却不大,我们又离得远,我将书包背在怀中,整个右手臂全被雨打湿了,但他比我湿的更多。忽然,一个雷打来,我吓得尖叫,他撑着伞,顾不得男女同学的忌讳,一把拉过我的手,在学校的中央大道上奔跑起来,一直跑到校外的公交车站,才将手放开。那天,他和我上了同一辆公交车,等我到站的时候,天忽然放晴了,我看着他和我一起下车,又走到对面,坐返程的车。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比较敏感的吧。就这样,我慢慢地注意到了他。有时候上课都会走神,偷偷地看他,有时候甚至还会不小心和他的眼神接触到。
回忆想来想去就没个头,现在并不是感慨青春的时候。
此刻,夏艾卓还在那边喋喋不休,&ldo;那时候,你的一头长发,真是清纯极了。&rdo;
我故作生气,&ldo;怎么,你不喜欢我短发?&rdo;
他摇头,&ldo;喜欢,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你短发也这么好看。&rdo;
什么时候剪短的呢?应该是我刚治好厌食症的那段时间吧,我决定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人去了理发店,剪下我的一头长发。真真她们曾经说过,当时的我,一头长发,皮包骨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而剪短头发,却又灵动了起来。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ldo;好啦,不要吵,安心看电影。&rdo;我回神道。
电视里正在放着的是一部香港电影,杨千嬅和吴彦祖演的,有些年头了,我其实也已经看过多遍,并不是说这部电影有多好,我只是喜欢初次看到它时的那种纯纯的感觉。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看的,头一次和别人一起看这样一部爆米花电影。现下正放到杨千嬅给吴彦祖测谎,把吴彦祖的上衣剥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