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我都很好,没有人会找我麻烦。”她自然不敢如实相告。
毕竟是人多混杂的酒楼,偶尔会有一些闲来无事的皇家公子,倚仗着身家权势,喜欢在言语上占她便宜,或是故意取笑她的身材云云。
先前有几回正巧被尉迟浚碰着,不顾会得罪皇室,他狠狠教训了那些人一顿,还差点和那几个贵公子的随从打起来。
她感动之余不免担心起他,就怕那些人会煽动有权有势的父兄对付他,所以往后再碰上这等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让他为她出头。
前方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朝着皇宫方向走去,佣兵团却因为尉迟浚的迟迟不前而落后了一大段路。
“头儿,我们不跟着大军进宫领赏吗?”霍予申问得很故意,眼角余光还不忘瞟上粉绿人影两眼。
易银芽脸蛋一红,低下头,抓着马鞍边缘的双手就要收回来,忽然一道暖意覆上手背。
水眸一抬,看见尉迟浚抽过她手里的红丝带,然后系在缰绳上,她整张脸像呛着了似的辣红。
“谢谢你为我接风,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尉迟浚给了她一抹比初春阳光还暖的浅笑,虽然浅,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笑。
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那双灰褐色眸子比娘亲珍藏的玛瑙云石还要漂亮,他应该常笑的……
“是尉迟大哥不嫌弃。”易银芽低下头,掩藏就快浮上眼底的热雾。
“你眼睛怎么红了?”
“啊,可能是刚才被油烟熏着,所以有点红。”
“今天酒楼不开张,你怎么下厨了?”虽然霍予申在旁不断嘀咕,尉迟浚还是不动如山稳坐在马背上。
虽然大军先前远在几里路程之外,昨天拔营回京的时候,关于帝都正在大肆欢庆的消息还是略有所闻,也知道宫中颁布谕令,店铺行家得以歇息一天,奴婢家丁也可以在主人允许下上街庆祝。
易银芽连两只耳朵都红了,音量越到后边越小声:“我想替尉迟大哥洗尘,所以一早就起来准备,如果尉迟大哥进宫领完赏后不嫌弃的话,可以来酒楼一趟,我会备好酒菜等尉迟大哥过来。”
虽然觉得说这些话很丢人,可是她真的说出口了!易银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大口气。
“洗尘?”霍予申目光挑剔的将易银芽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就凭你也想替头儿洗尘?”
“予申。”尉迟浚声音沉了几度,灰褐色眸子出现一丝轻怒。
霍予申重哼一声,将脸往旁边一甩,同属左右手的匡智深拉高缰绳绕过来,拍拍他肩头,示意他少说两句。
易银芽始终纳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