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另一人不屑,“不愧是身价千金的大小姐,不过正好,玩儿也玩儿累了,上次那个够带劲。”
两人不知怎的,居然就地开始谈论起来了他们曾经的经历。
“上次那个妞,嗨,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烈,一口咬着我手臂,差点……”
“这算什么?
之前……”
两个人越谈越露骨,到最后,就连笑声都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两人正在兴头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的赵思喜,身子已经僵硬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她静静地听着,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滴滴答答顺着掌心纹路汇聚,最终滴沥在地上。
手上绳索已经有了松开的迹象。
聊天的两个这时候大概是想和赵思喜说什么,一边儿笑着谈论那档子事儿,一边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脚步停在赵思喜面前,其中一人居高临下望着跪坐在地上悄然低头的赵思喜,“你可别怪我,是你们家……”
嘴巴才长到一半,他突然看见赵思喜霍然站了起来。
接着,头顶之上便传来了一阵骇人的剧痛。
男人猝不及防,捂着脑袋轰然倒下,身旁另一人见状,十分震惊地朝着赵思喜看了过去。
便见女人紧紧攥着身边的铁凳子,双眸像是刚从鲜血里面浸泡过一样,红得吓人。
赵思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脑子里的回忆不断浮现,耳边凄厉尖锐的哭叫宛如地狱使者一般企图将她拖进那道大网之中,令她动弹不得。
害怕。
她意识一片空白,只有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手里的凳子,若不是眼前男人早已倒下,甚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之前的动作是自己做出来的。
另外的男人也明显看蒙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怒瞪着她,作势要揍她:“你他妈——”
赵思喜见状,闭上眼,嘴唇动了动,几乎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东西砸了下去,一声待颤的金属碰撞声霎时响起,凳子稳、准、狠地落在了男人头顶。
“哐!”
男人惨叫一声,捂住头顶蹲下,却不曾想后颈又中了一下。
他被砸得趴倒在地上,一颗牙混着鲜血嗑落在地,令人心惊。
而赵思喜双眼失了焦,脑海里全是带着鲜血与哭嚎的回忆,双手就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嗫嚅许久,颤声说:“去、死。”
她要他们死。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男人想拿出匕首来自卫,却一下被凳子腿把匕首打出三米之外,想掏出手机来求救,却发现他们还开着信号屏蔽仪。
而他们无论怎么求饶,赵思喜仍旧无知无觉,动作虽机械,却也狠绝。
一时间,仓库里只剩下低低的男人嚎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思喜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了仓库的门沉沉地被打开的声响。
一束光划破黑暗,直直照射到了赵思喜身上。
门后是刺目的混杂的光,门口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手上手电筒如一柄剑,轻易刺穿黑暗的同时,终于将赵思喜的最后一点心理防线刺破。
手指一松,凳子从手上滑落在地,扬起一点沙尘,赵思喜看不清逆光之人的脸,低头看了看脚边奄奄一息的男人,意识被拉了回来。
她颓然地冲那人笑笑:“我自首。”
“你没错。”
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让赵思喜怔忪片刻。
那人走近,她才看清他的脸。
是傅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