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同学会给了诗雅很大的感触,她的思想开始悄然地发生了改变——
这次的同学聚会,虽然来到人不多,但是自驾车的却不少,快达到了一半,诗雅感到这年头只要稍微有点能耐的男人都活的得很不赖,这是一个很容易成功的社会。
这次诗雅的这几个男同学,不但东方雄剑、刘辉武、廖光辉几个男同学,所有的男同学都颈上都戴着金项链、手上套着金戒指,包刮开拐的的罗志豪同学,男人们的金项链灿光灿光的,暴粗暴粗的,粗得使人联想起古代套在犯人颈脖子上的铁链子,令人不由得产生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来,土豪金,真的是土豪金啊!
其实这次到场的同学除了一个开拐的,日子过得平平常常之外;除了那些开着自驾车的,人生过得辉煌灿烂的同学之外另外,基本上都是混得很好的同学。
有的人是乡镇教师;有的是有单位部门单的职员;有的是在市城做生意,收入不菲,生活稳定而优乐:周小凯同学,他与几个亲戚在市内繁华地段开了一家大酒店,是一个老板;许波与朋友合开了开一家大型超市,也是老板;赵慧芳、张怡婷的老公都很有钱,家里都有房有车,只是这次他们的老公开车到外市去了,没有送老婆过来参加聚会…。
真正的农民哥和平凡的打工者一个都没有来。人到年底,其实在外面打工的人也放假回来了;农村里,更是最冬闲的日子,坐在家里等过年。很多同学是找了个借口为推辞罢了,像林芝秀、肖红梅她们都得知同学聚会,就是回避不来,要是她们都像诗雅、琴琴她们活得那么有色彩,谁都有一种显示的心理。
自己混得不好,看着别的同学衣着光鲜,精神气派,出人头地的,自己来了,觉得反而是“自取其辱”,有损面子,这个社会啊,人的心理越来越敏感: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或是混得不理想的同学在世俗的面前会变得更为知趣与明智。
先前的社会同学聚会是聚会与怀念的成分多、交流与关心的成分多,现代的聚会是显示的因素更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同学聚会都在变味了。
自从这次接触到老同学东方雄剑,诗雅的脑海里时常漂浮起他的身影来,他那敦实横矬的身子、胖胖宽圆的脸庞、生长到半脑的不密的头发梳得溜光油亮,配上一身笔挺崭新的名牌服装,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的形象跃然而出、‘浑然天成’!
聚会的当天晚上,晚上的深夜,趁老公睡着之际,诗雅就迫不及待地加了东方雄剑的扣扣,并饶有兴趣地浏览了他的空间,这一夜,她失眠了。
也自从这次同学聚会以来,诗雅同样想起了高原,越发地觉得高原越活的没有色彩的样子。不但诗雅的高中初中的很多同学中:有的在外面混得神采飞扬;有的在家乡的市城干的漂漂亮亮;就是在不少的亲戚熟人里:有的人买首套房之后又买二套房;有的人买房之后有买车;有的人在市城多年稳稳当当地开店…。。
然而高原高原这么多年来奔波忙碌,东碰西撞却一事无成…。。想到这些,诗雅真是替他感到汗颜与惭愧!
像高原这样日子过得每况愈下的男人几乎是没有看到的,在此之前,诗雅总是以为高原是一个很不一般的男人;是一个颇有能力、有本事好男人,先前在娘家的村子,高原一度成为人们谈论与关注的对象。
尤其是他在鸳鸯镇桃花村的致富并当上村长的那段时光;尤其是高原在外省大城市开按摩店成功的那几年,高原在老家是个令人称赞而家喻户晓的人物,那也许是他的走运的缘故吧?
人啊,会有时来运转的时期,当一个人幸运来了,做什么事请都是吉星高照,顺风顺水的,这也许与个人的才能与努力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偶然性的因素在起作用,现实的面前,她感到高原也不过是一个极其平常的男人罢了,高原身上昔日的光环正在诗雅的感受的世界里日益消褪淡出……
时空会改变人的!岁月会使得一个人的三观不断地发生着更替,同一个人:十七八岁有十七八岁的理想;三十岁有三十岁的观点;四十岁又有四十岁的想法……
环境也会改变着一个人:同一个人;当其是一个贫困的农民的时候,他的心态与眼界是一种,当他有一天成为了一个企业主,他的心态与眼界跟又变化了;当一个人在教育单位做职员的时期,他的思维与为人是一种,某一天当他到了行政单位,成了一名领导的时候,他是思维与为人又是不同。
一个人童年是天真无邪的;少年是清新质朴的;青年是美好纯情的;中年是趋于世俗凡庸的……一个旧的我不复存在,一个新的我又出现;每个时期的我会不断地蜕变!这就叫做此一时,彼一时也。如果以一成不变的眼光看待‘不断运动’中的人与事物,人会变得很困惑、郁闷,甚至是痛苦!
最早的一两年里的一次,诗雅坐在老公的轿车里,当她看到了高原走在街上,她立即叫俊杰把车子停住了,诗雅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高原打招呼,俊杰问诗雅,那个人是谁呀?诗雅回答说是我的同学,那还是高原帮她按摩之前的一次。
最近几次,诗雅坐在轿车里,看到高原骑着摩托车上街,从她的车边疾驰而过,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在关注着高原,但是他太令她失望了!诗雅感到高原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她瞬间感觉他们两个人不是同路人,这并非是她的的清高上傲,而是实实在在的差距产生出来的感受。
诗雅的老公越来越成功了,诗雅在亲戚朋友、熟人朋友的年前,罗太太的身份也越发显耀起来,诗雅日益告诫着自己要自我检点,要维护好自己形象,行为举止不能有损于和玷污了她的身份与家庭。
在这个金钱万能,物质至上的年代里,无论是男人的超常的生理还是女人特别的欲望都容易被金钱的魔力所消磨和湮没。先前的婚外恋的感情和在金钱与地位的面前更是算个鸟东西,越发变得无足轻重,轻得如麻绳提豆腐——提都不要提。
过去那个邻居女孩般的诗雅已经不见了,可是高原却还是过去的那个高原。自古就是男人更痴情,也更有义气和骨气。
自古以来世上有男子汉一说,却没有‘女子汉’一说,其实,在真正意义上,世上负心的也是女子多见,因为女子的心更容易‘爱慕虚荣’和‘嫌贫爱富’!男人容易重情重义,而女人更善于“趋重避弱(向重要的一方倒向,向虚弱的一方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