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意暖的眼里,他只是微微弯腰,极为虔诚地将要修复的画在自己的修长十指内抚过。似是在将旧画洗净。
这会儿风意暖才了然,这屋子里的味道,是墨香。
风渐越许是在兑水,一会儿掺了热水,又加了冷水,用手试探过后,觉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温度,才将旧画烫过。
从她的角度望去,能看到风渐越那高挺的鼻尖和微红的唇。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那脚下一滑,托着腮的手也是一个不稳有了些动静,那湿了的鞋踩在地面,都能在这么静谧的氛围下,听到踩水声。
&ldo;你忘了关门。&rdo;
该是自己的动静吵到了风渐越,这会儿在赶人了。
风意暖之前心里烦闷着,只觉还未和他说上几句话,马上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
&ldo;那三叔,您别忘了吃,都快凉了。&rdo;
风渐越并未说什么,风意暖觉得哪怕自己多嘴一句,做什么不都得吃饱再做吗?这道理还是他前些天教的她,这会儿怎么自个儿转身就忘记?
跨出了门外,风渐越才觉得风意暖举动怪异,抬头看着她,剑眉微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ldo;鞋湿了,烤干再走。&rdo;
&ldo;嗯?&rdo;
睁大着眼,风意暖一时半会儿没搞清风渐越的意思。
风渐越从那不远处的固定位置,走了几步到了风意暖面前,低头瞧见风意暖湿了的鞋,又走到了她身后,将房门掩蔽。
这会儿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风渐越,她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独处一室,她并未想过。
第七章修画揭命纸
忽视了她那呆滞的模样,只是自己一边走到了那火炉边,将它放置在了风意暖起先坐过的圆凳前。
他腿脚不便,也是走得缓慢并不急躁,&ldo;这天儿对修画并无好处,路上赶来就碰上了雨天,这几日,又是连阴天气,是我让李叔别喊我吃饭,也是怕时辰久了,画会生霉才生了火炉,这会儿倒好,给你用上了。&rdo;
他并没拄杖,从上山的时候就没带着,风意暖这会儿又歉疚起来,怪自己搞不懂风渐越的用意,还害得人家亲自走来又关门又端火盆。
之前弯腰是为了修画,这会儿弯腰却是为了自己,风意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因为人前人后,风渐越并不是个轻易弯腰做事的。
风意暖受宠若惊,风渐越似是要为她脱鞋。
&ldo;我,我自己来。&rdo;
风渐越没顾风意暖那话,蹲下身帮她取下鞋子放在火炉边。
&ldo;你三岁那会儿,山下崴了脚还是我帮你揉开了淤青,背着你上山,你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