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约好晚上下班后再过来看谷静好。
果然如安霁华所说,谷静好在他走后不久很快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虚弱,医生建议住院多观察几天。
晚上,虽然请了护工,容颜依旧坚持留下来照顾谷静好,容锦公司家里一堆事,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也顾不上管容颜,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横竖容颜自愿放弃股份的录音他有了,容颜也算对他有情有义,那他也不会为难容颜。
安霁华推开病房门,看到的是容颜坐在床边,弯腰手中拿着杯子在喂谷静好喝水。
衬衫下摆上移,露出一小截腰身,劲瘦结实,欺霜晒雪,比脸上的肤色白了好几个度。安霁华喉结快速上下滑动了几下,眸色暗了下来。
门声惊动了容颜,他骤然回头,正对上安霁华深沉灼热的目光,总是冷淡的脸发窘,耳根迅速漫上红晕。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病房外那个拥抱和声音:你信得过我的话,以后我来替你出主意。
其实他要的很简单,一个完全相信他的人,一个在他受伤时借个肩膀给他的人,一个能听他说说心里话的人。
心中的话积攒多年,早已失去当初的意义与心境,说与不说区别不大。他还是想要个倾诉的地方,证明他也有过童年,有过青春,尽管童年苦难不堪,青春也安静寂寞,可那终究是他唯一的、永不能再回去的旧时光。
容颜浅笑,放下手中的水杯,给安霁华让了地方。
错身而过时,安霁华指腹在他手背拂过,是无声安慰。
那轻微的皮肤接触却激起层层电流,在两人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安霁华坐到容颜方才坐过的热乎乎的床边那块,轻捻指腹瞥向他。容颜不自然的抿紧嘴角低头假装要喝水,嘴唇始终离水杯远远的,安霁华玩味的看了他半晌,才转头朝谷静好轻声说:“静姨,感觉好点没有,以后可不能生那么大的气了,要爱惜身体。”
“我要这身体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走了呢。要不是因为挂念小锦,我……”谷静好说了几句话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只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安霁华边帮她拍背边让容颜叫护工进来,他扯过纸巾给谷静好擦了嘴边的口水,又自然的接过容颜递来的水杯给谷静好漱口,耐心温柔至极。
第19章谜团
谷静好重新平躺回病床,脸上惨白灰暗,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再有。
容颜上前握住她还算骨肉匀称的手,默默不语。
安霁华陪容颜待到十点过,就被他连番催促,赶回家休息。安霁华没真准备在这里守一夜,毕竟容满昌和容锦都不在,他留下来算什么。
何况,他心中虑团重重,也想回家问问父母。根据对容满昌的行事风格猜测,他不会就此罢手。容锦至孝,能抛下重病的母亲,显然是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再联想一下今天谷静好住院原因,傻子都猜得出他们要撕破脸了,那必然都在联系自己的亲信部署计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解决彻底,非伤筋动骨不可。但容颜怎么办?会不会成为他们争斗的牺牲品?
难道豪门真的没有亲情?为了那点利益,可以致亲生儿子于不顾,随意摆布利用,事后连一丝愧疚之心也无。
容满昌生性恶毒,他这样做,安霁华不意外。谷静好呢?同样是儿子,她为什么厚此薄彼?就算容颜离开她身边二十多年,身为母亲,她也不该是如此态度。这些疑惑都让安霁华百思不得其解。
他迫切的想要回家,想要从父母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以便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未知状况。
病房外,他抱着容颜说的话不是一时冲动,他是真的心疼这个无助的孩子,他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保护他,使他远离斗争,免受波及带来的伤害。
安霁华回家问询父母,却并没得到更多信息,安阑只叮嘱他:不要管,不要问,这件事他们家不方便掺和进去,否则影响太大。
想想也知道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谷家和卫家乃世交,谷氏集团主营成衣,卫氏集团主营布匹,多年来一直相辅相成,互相成就。谷静好和卫润芝情比姐妹,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安霁华一旦参与进去,如若心人散布谣言,说这是谷氏和卫氏联手,在清除异己,垄断市场。到时候有口说不清,多少企业会被动跟风,被迫站队,一场混战在所难免,最后,不管谁胜谁负,谷氏和安氏都会首当其冲,成为被讨伐者。
即便安霁华的舅舅们不计较,安氏的股东们可不会放任让他一个小辈胡来,断送了大好基业。卫润芝持有安氏股份,是股东之一。外人理所应当会认为,她儿子的动作自然是她的意思,是经过她首肯的。
这些个错综复杂的关系利益网让安霁华厌恶心烦,他才不管别人呢,他只要确保容颜不受伤害。
“我不参与这些,也没兴趣,我只想帮容颜。”安霁华干脆和父母交待底牌。
“你什么时候和他交情这么好了?”卫润芝惊讶,那孩子她就见过一面,除了觉得他清冷外,倒也长的俊俏。她恍然大悟,“--你看上他了?”
“是的,我聪明睿智的好妈妈,你儿子对他动心了,开不开心?惊不惊喜?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有儿媳妇喽!”安霁华笑的一脸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