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梨的友好询问,云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俩是姐妹没错,但关系一直很疏离,云湘双手抚上小腹,淡淡地摇摇头,“还没想好。”
“你跟阿琛。。。”薛梨优雅的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意有所指的开口,不放过云湘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我上次在医院碰到他,他坐在轮椅上,看情况。。。不是很好,好像是住院了。”
云湘头昏脑胀,脸色白的一瞬,“什么时候的事?”
要不是左手撑住椅子,她险些要从上面滑下来。
冷祁琛进了医院,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云湘心里憋闷极了,一口气堵在喉部,上不去下不来,白皙的巴掌大小脸渐渐变得灰白。
他是生病了么?
“你不会不知道吧?就你出国后不久。。。”薛梨睇一眼面色不太好的云湘,心中却很肆意,仰头闷干了红酒,勾起一抹浅笑,道,“可能,大概是害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你啊,就是太敏感了,搞得我这个亲姐姐都不敢跟你交心,随便说几句话,你就往心里去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讽意满满,藏都不藏一下。
只是此刻,云湘哪里还有心思跟薛梨置气,她放下杯子,飘忽的直起身体朝外走。
裴牧端着香槟出来,深邃的眼眸不露痕迹地朝那抹惊慌失措的身影看过去,在薛梨转头望过来的时候,又自然地跟她对视上,走到她身边,拉过椅子坐下,晃悠着杯中红酒,他垂眸问了一句,“你跟她说了阿琛住院的事儿?”
“刚好说起来,没想到她并不知道阿琛住院的事情。”薛梨无措的望着裴牧,“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总感觉我不应该多嘴。。。”
“知道多嘴你还说?!”裴牧抬手卷了卷手袖,浅浅勾唇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梨梨,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薛梨慌的一乱,美艳的脸上却丝毫不显,端着酒杯,脸上笑意盈盈,她玩味的眯了眯眼,打趣道:“怎么?你也喜欢上我这个妹妹了?看到她不开心,你心疼了?”
裴牧冷笑一声,修长指骨一下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没有搭话。
冷冽的五官在斑驳树影下愈发的晦涩清冷,神色更是冷峻非常。
云湘给冷祁琛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没有接通。
她气急,随手又拨给了韩特助。
奇怪的是,韩特助的手机也无人接听。
最后,她打给了杜小溪。
对于亲哥哥住院一事,杜小溪听都未听说过,【没有呀,你走后的第四天是小年,那天,我记得哥哥还来老宅吃饭了,没看出来他身体有什么问题,你现在是怀着孕的人,可千万别瞎想。】
电话里,杜小溪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困倦。
云湘这才反应过来,国内这时候正是凌晨一点来钟。
她很是抱歉,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翌日上午近中午的时候,云湘正准备吃饭,她电话就响了。
电话里,男人清朗磁性的声线带着几丝倦意,冰冷又简洁的三个字,【什么事?】
云湘愕然,“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他直奔主题,半个寒暄都没有,更没询问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明明她才因昏厥出院不久。
云湘委屈的眼眶泛红,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栗起来,声调都染上了哭腔,“你就不问问我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冷祁琛,你真的不爱我了么?真的不爱了是不是?”
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快要喘不过气,一颗心都被搅的稀碎。
那天,她让他滚,他也是那样冷冰冰的抬脚就走,这次,也是一样,就跟个无情的机器一样,她说一句,他应一下,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云湘难以接受他的转变,握着手机,她颤巍巍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冷祁琛,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什么事让你变得这么冷漠,你告诉我,我都能接受,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