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张氏闻言便皱起了眉头,她想了想,问道:“你说太子的午饭是在知微末堂那边吃的?这。。。。。。去厨房问一下,看看今天都给那边送了什么。一会儿若是殿下问起来,也好找个人应对过去。”
太子妃张氏的乳母闻言便立即点头道:“娘娘请放心,奴婢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便是殿下问起来,也跟咱们不相干的,。不过是厨房那边的人见风使舵罢了,咱们还能趁机铲除几个厨房里不听话的乌头。”
而后,乳母便真将沈氏母女给叫了进来。要说这母女两,之前在外面对着下人的时候那是气焰嚣张至极的,待见了太子妃张氏之后,却是一声也不敢再吭了,只是乖乖的给她行了个礼,而后由沈夫人出面,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哽咽着哭诉道:“太子妃娘娘,求你这回一定要帮帮我们母女啊!太子殿下要送我们回去老家,您说,这不是要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命吗?”
太子妃张氏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直到沈夫人将偌大一肚子苦水都倒出来之后,才简略的问了一句:“哦,太子殿下要你们走,那你们不想走是吗?”
“自然是不想的啊,娘娘,我知道您一向都心肠善良。这些年若没有您,我们母女在东宫的日子也绝没有这么好过的。娘娘,我知道您一向都足智多谋,如今太子他是被那个宋子初狐狸精给迷住了心神,但娘娘您可是陛下下旨亲封的太子妃啊,您怎么能在这区区的一个贱人面前被落了面子呢?所以说,就算是为了您日后在东宫的威严,您都不能让这个贱人这么称心如意啊?”
要说这沈夫人的确也是长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她口舌如花的说了半天,那是将子初说了个一无是处,兼且人人得而诛之,顺便还把太子妃张氏给捧到了天上,用两者之间的云泥之别,让太子妃张氏不得不出手替自己除了这块淤泥,顺便还把自己放到了张氏身后的阵营当中。
太子妃张氏倒也好耐性,她听着沈夫人说了半天,最后才叹了口气,道:“姨母,以前都觉得您是人精里的人精,您如今怎么就忽然被这丫头给气糊涂了呢?您想,当初您从老家安阳来到京城,住进东宫,那是多少人瞩目的事情啊?如今太子殿下一句话,要将您送回老家去,难道您就没办法,亲自教训教训这丫头吗?”
沈夫人闻言,先了怯了一下场,继而才面露难色的说道:“娘娘,您有所不知,如今太子殿下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心神。您说,老身还能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改变心意呢?也就是指望娘娘您,能够替咱们讨回个公道来了。”
太子妃张氏点点头,十分和善的对她道:“嗯,你们放心,这两年以来,我一直将你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来看待。而今你们有难,我断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这样,咱们太子殿下可是储君,都说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还有君无戏言这么一说。所以,如今便是本宫有心想要将你们留下来,但也要太子殿下点头不是?”
沈夫人听太子妃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她们不知道从何下手,便道:“娘娘所言有理,不过,要怎么样才能让太子殿下点头呢?还请娘娘您指点一二。”
太子妃张氏闻言,便示意沈夫人凑近过来。她对着她耳语几句之后,只见沈夫人先是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继而又开始露出了笑容。待语毕时,她已经明显松了口气,对太子妃张氏笑道:“是是是,娘娘好计谋。老身真是佩服之至,走,容容,咱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去知微堂那边!”
沈容容站在一旁,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啊?又去知微堂?为什么啊?娘,咱们不是已经。。。。。。”。
沈夫人连忙拉住女儿的手,对她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回去我再仔细与你说。总之,听太子妃娘娘的安排,准没错。”
说完,又对着太子妃张氏千恩万谢,这才拉着女儿快步转身走了。
待送走这母女二人之后,太子妃的乳母走过来,一脸不屑的冷笑道:“也就是娘娘您好性子,要换了奴婢,对着这么愚蠢的母女二人,只怕早就没耐性再听她们说什么了。”
太子妃张氏冲她摆摆手,道:“罢了,这回也就是再利用这母女两个一回。若是不成的话,也给宋子初添个污名。反正是不赔本的买卖,咱们不会亏本就是。”
乳母点点头,继而又道:“那太子殿下那边,娘娘可要过去问一问?”
太子妃张氏听乳母再次说起君玉砜时,忽然沉下脸来。她撕扯着手里的扇子,直到将上好的一柄宫扇给撕成了几块,这才恨恨的说道:“不去!不管他,凭他想怎么样都好,只要不把人捧到了本宫的头上坐着,本宫就由得他去!”
乳母听着她这话,当下就知道,她这不过是一时气急之下的言语而已。遂赔着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怄,可是,您怄归怄,但您还得顾及自己的身份呀!对了,奴婢听说,上官婉愔昨日回京了。她这一回京,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君玉宸,听说还昏倒了过去。后来定王派人通知了上官府,还是上官府过来接了人,这才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太子妃张氏听了这话,倒有些分神了。她想了想,继而冷笑道:“对啊,上官婉愔可是本宫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她这颗现成的棋子,本宫可不能放在一边不用。”
乳母便凑过来,道:“那娘娘,依您之见,这上官婉愔。。。。。。。是该怎么用才好物尽其用?“
“嗯,容本宫再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对了,你们派人去知微堂那边盯着,看看沈氏母女是不是听本宫的话,去到那边去求情了?”
“是,娘娘。”
知微堂这边,子初在给常香玉洗干净了脸上的面膜粉之后,又用心的给她做了一次深层的皮肤护理。要说常香玉也是十分直率的性子,她跟子初十分投缘,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互相打趣着,直到子初抹完了最后一层玫瑰纯露之后,这才将她扶起来,并小心翼翼的拿过来一面镜子,对常香玉说道:“我把镜子拿过来了,您要不对比一下看看,毕竟这修复的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中间还要戒口,许多东西都不能吃,尤其是发物。所以,您自己坚持得下去,我才有信心呢!”
常香玉一听,倒也十分豪爽的接过了镜子。她走到窗边细细一看,又抚摸了一下自己明显变得细腻光滑了许多的皮肤,嘴里啧啧赞道:“嗯!看来我果然没信错人,放心,以后我这张脸就交给你了。不管咋样,我是相信你的。你看,这脸上的瘢,眼看着就淡了不少嘛!”
得了夸奖,子初也不骄傲,只是平淡如实的说道:“这不过是用了美白成分的缘故,不过得提醒一下您,这些日子里尽量少晒太阳。因为接下来皮肤可能会蜕皮,到时候只要一晒,就会落下新的瘢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都带着黑纱帽子活了十几年了,就这么些日子,我还是等得起的。”
子初与常香玉正说着话,就见太子君玉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侍女,个个手里都捧着一些盒子什么的。在他进来之后,便远远的驻足站在院子里。
见到子初和常香玉状似亲密的坐在一起,君玉砜便笑了笑。他对着常香玉说道:“常姨,我想好了,得给您重新安排个身份,我绝不能再让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这知微堂住下去了。您放心,这回我一定会考虑周全的。您这些年里为我吃尽了苦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孝敬您的。”
常香玉闻言有些哽咽的擦拭了一下眼角,但她还是马上摇头拒绝道:“不,不用了。我一个罪人的身份,哪里能够再光面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便是太子你有这份心,可是也绝对不能担着违背皇上旨意的罪名。否则,你这可就是大不敬了。”
太子君玉砜便决然道:“父皇那里,您不必担心。我想好了,这一回,我一定要替您和母后争上一争!我要让父皇好好看看清楚,那个妖妇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蛇蝎心肠!”
“太子!不可!你父皇如今对纳兰连城的宠爱正盛,我听说,自从他病好之后,如今后宫的嫔妃已经成了摆设了。除了去凤仪宫里,他哪也不去。。。。。。你若是真的为了我这么一个无用的老婆子这么一意孤行的话,那你岂不是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不,我绝不能让你这么做!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的话,我。。。。。。我宁愿自尽在你面前!”
要说这常香玉也是十分的刚烈的性情,说着说着话,她便毅然转身过来。一把抽出自己腰间佩戴的软剑,刀光剑影当中,只见君玉砜飞身过来。两人推搡了一下,咣当一声长剑落地,子初这才看见,君玉砜一把握住了常香玉的手,急道:“常姨!您怎么可以这样?您这样,叫我到底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您和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