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产冲子初笑嘻嘻的点点头,又喜不自胜的说道:“王妃您只说对了一般,奴才这会儿的确是有要事要来见皇上的,不过,就算是皇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此时听了奴才带来的这个消息,也会顿时好了一大半,您二位信是不信?”
听他这么一说,子初便有些明白了,她疑惑道:“你是说,事情跟皇贵妃的父亲有关?哎呀,刘产,到底什么事嘛,你再这么卖关子,仔细我。。。。。。。”。
见子初出言责怪自己,刘产这才连忙举手求饶道:”哎呀王妃,您可千万别责怪奴才,是这样的,才刚有加急情报送进来,说是皇贵妃娘娘的父亲,上官大将军亲笔写了家书给娘娘。如今家书就在奴才的手里,您说,皇贵妃娘娘若是看见了这封信,会不会高兴的什么病都好了?”
“好你个小子,原来是这等好事。去吧去吧,赶紧进去讨赏,免得说咱们耽误了你的前程。”
看着刘产开心的一溜小跑进了庆丰宫的大门,子初和君玉宸两人相视一笑。君玉宸牵起子初的手,轻轻一吻之后道:“初初,我真希望,皇兄他能跟上官婉愔两人得到幸福。”
“恩,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的。只要上官元吉能够顺利回京,我想,就算是再大的误会,也会过去的。”
两人说完,都觉得心头一块大石悄然落了地。再看冬日寒风萧瑟的后宫,因为太皇太后大殡而带来的种种沉闷凝重的不快,也似乎被这个好消息冲淡了许多。君玉宸和子初回去玉兰宫之后,还在心内暗暗祈祷,希望太皇太后在天之灵,能保佑近日风雨飘摇的金旭国一切顺遂。
但子初和君玉宸却都不知道,原来,庆丰宫那个华美精致的后院,都是太皇太后亲自安排给上官婉愔的。两人进去后院看见了许多美丽的景色,却没有看见两只原本应该出现在后院中的孔雀。因为,就在宫人们前去上官府迎接那两只孔雀进宫的时候,那两只孔雀,都已经离奇的病死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无人告诉上官婉愔真相,但是,对于如今极度敏感的上官婉愔来说,这也在她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果不其然,当上官元吉的亲笔家书潜力加急送到上官婉愔的手里时,她喜极而泣之后,终于原谅了一直对自己刻意欺骗隐瞒的君玉砜。两人在泪水中握手言和,君玉砜对着上官婉愔发誓,说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对她有丝毫隐瞒。
这天晚上,皇上留宿在庆丰宫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在平静甚至沉闷的后宫中,犹如一枚巨石击中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
次日,天色微明,稀薄晨光透过窗纱洒进来。椒香殿内独木通梁上,数条玉色宫纱重重累累,长长尾带拖曳至地。金纹兽足双耳还缸内湃着新鲜瓜果,淡薄甜香透过帷帐,一丝一缕淡淡散开,殿内静谧得几近无声。
“婉儿……”上官婉愔仿佛听得一声轻叹,睁眼醒来微有疑惑,“皇上,怎么还没有去早朝?等会迟些,内务府的人又该噜苏了。”
“没事,躺着别动。”君玉砜翻身半支起来,俯近贴耳低笑道:“等过了几日,皇祖母的大行之日过去,马上就是腊八节,近半个月都不用早朝,他们有事会单独禀告。”
上官婉愔往锦被里缩进些,周身裹得甚紧,“昨夜说话晚了些,倒是睡得迷糊,忘记今日休朝。既然皇上不去上早朝,正好躺着多渥上一会。”
“嗯,你也好好躺着,陪朕躺着说说话。”
“说什么呢?”上官婉愔侧头想了会,将散发捋在一旁,“皇上虽有千般烦心事,可是后宫不得干政,说起来倒不方便。不如,说说小时候的事?”
“甚好,容朕想想。”君玉砜微微颔首,眼中有些迷蒙回忆神色,“小的时候,到了冬天,朕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年夜花灯,金莲花灯、马猴灯、梅花灯、蟠桃灯,宫人总是扎出诸多花样来,所以每年都要等到子夜燃灯守岁。有一次,不小心弄翻灯里蜡烛,竟然把最大的宝台莲花灯烧毁了。”
“那----”上官婉愔轻声浅笑,问道:“皇上,当时可曾哭鼻子?”
“自然是哭了,还哭的很厉害呢。”君玉砜畅然大笑,双手将上官婉愔环入怀中,“不过这样的事情,朕只跟你说起过,你这丫头也是坏,不安慰也就罢了,还敢来取笑?”
上官婉愔笑道:“臣妾可不敢,皇上接着说罢。”
“那时候,朕的母后已经去了。朕虽然是太子,但身前身后跟着人,都是眼睛一丝不错的盯着朕的。朕常想啊,想着要是所有花灯都是朕的,该有多好!等到如今,花灯再明再亮也无甚兴趣,倒不如小时候欢喜呢。”
上官婉愔微微一笑,“那时自然,小孩子总是心思单纯。不过听皇上说起花灯,臣妾也觉得很有意思。不如,我们自己来扎一盏?等到晚上,臣妾把花灯挂在寝殿内,再许上几个心愿,看来年能否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