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你爷爷?还能嫩了点!”他怪笑着靠近那河童,我清楚的看到那画在地上的朱砂圈有一处断开的缺口,还没等提醒他,地上的河童却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猛地一窜,径直向那处朱砂缺口猛冲而去。
看那方向,正是刘武,显然这家伙睚眦必报,对于伤了他的这家伙,有着强烈的报复心。
刘武吓了一跳,刚要抬起枪,猛然间一条暗红色的绳索就飞了过来,时间拿捏的非常好,就仿佛这河童主动向那套索里钻一样,瞬间就被套住了大半个身子。
嗷!
凄厉的叫声猛然响起,张真仙也随之怪叫了一声,身子前倾竟然被拉扯出去快两米,嘴中哇哇怪叫,“混蛋小子,还不来帮忙!这是要拆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啊!”
下意识的一个猛窜,一只手就捞住了那十阳索,经历了那两次力量暴涨之后,我的力气眼下大了很多,虽然仅仅是一只手,但是却稳稳的将这十阳索扯住,卖力疯了一样向前冲的河童立时停在空中,那粗壮的绳索猛的绷直,发出嗡的一声颤响。
刘武惊骇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河童,显然这家伙的怪异模样让他吓坏了,刚才乌漆抹黑她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开了一枪,亮灯后在墙角这合同缩着脖子,背对着他也看不清楚具体模样,如今打了个照面,显然这玩意的视觉杀伤力也是挺大的,从刘武连枪都忘了开就足可以看出来。
不过我对刘武的惊吓并未理会,而是惊讶的看着那十阳索上的河童,那一身就连子弹都勉强才能穿透的鳞甲,居然在这十阳索的束缚下发出嗤嗤的响声,就好像套住他的并非是一条绳索,而是一段烙铁一样,飞快的消融着毛发皮肉。
“摔他!”这玩意一落地,竟然再次一个猛窜,恶狠狠的向我扑来,幸好张真仙在一旁喊了一嗓子提醒,我这才恍然大悟,恶狠狠的一抖手上的绳索。
尼玛你就是速度再快,眼下也被老子捆着,玩死你不还是轻松加愉快?
随着手腕一抖,这凶残的河童立时就变成了流星锤,被我吧唧一声拍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甩砸在墙上,反正这屋子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也不在乎多祸害一回。
每一下撞击,都将地面和墙上砸出一个明显的痕迹来,可是这河童的叫声却愈发的尖锐,仿佛并没伤到他一样,只有那嗤嗤的响动表明这家伙依旧被束缚着。
“闪开!”身后传来一声吼,我下意识的一个闪身,将这流星锤甩向了他,张真仙从身后窜上来,手里拎着一条赤红色的长刀,重重一刀就砍在了着河童脖颈没有鳞甲的接缝处,一个小小的头颅转眼间就飞了出去。
乌黑的血液从张真仙的长刀上流过,现出那一抹雪亮到极点的刀光,这老头刚才竟然是将朱砂抹在了日本刀的刀身上,锋锐无匹的刀锋加上专门克制河童的朱砂,威力竟然如斯,瞬间就将其斩成两段!
仿佛太阳下的冰雪般,那具小小的尸体飞快消融,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污血,同满地的血肉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
“这是……”刘武忽然一声惊呼,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一块破烂布片,上面污损只剩下半边的警徽赫然展露在灯光下,上面还绣着三个数字,正是半截警号。
显然,这满地的碎肉和血污,就是可怜的两位警察同志了,倒是房东大姐没有受到啥伤害,只是吓得有些神情恍惚,而我则是无语的站在窗边,久久不能平静。
“你说,林芳他们是不是……”这两个警察和我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我之所以会如此伤感,完全是想起了出现又消失的林芳和白薇,按照张真仙的说法,怕是这两个女人也有问题。
“这事儿还不简单?”张真仙点了一根烟,“你要是想知道,问问他不就行了?”说着冲刘武努了努嘴。
倒是忘记了,现代社会,什么办法最便捷?自然是找警察叔叔啊!尤其还是这种位高权重的。
说起来,虽说张真仙将这降头师的事情当做试炼任务交给我,但是说起来真没有什么头绪,毕竟H市可是个足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凭借着我俩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于是这种找人的工作自然就成了刘武的事情,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货就给我招来了一个满脸憔悴的家伙。
“我让你找两个女的,你弄来个爷们儿干啥?”偷偷将刘武拽到一边,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道。
倒是张真仙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棍模样,来者不拒的和这家伙攀谈,将这个叫刘子明的家伙掏了个底朝天。
原来这刘子明是吉林人,之前在一家医药公司跑业务,这里所谓的跑业务其实就是四处找医院拉客户。他虽然学历不高,但是最爱看书,并且喜欢倒腾一些高科技的玩意,脑子也极活泛,初中毕业之后就一边跑业务一边自己看书学习,等到同龄人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已经身家不菲了。他这个人啊,说起来算是一个不爱安静的人,在一个地方呆不住,总想着天南海北的走,二十六七岁也没个对象,明明一年的业务额已经完成,却还是喜欢到处溜达,反正有人报销,何乐而不为呢?
那一年他正好溜达到了武汉,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看着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家里的父母也打电话来催了,于是就联系了一个叫贾哥的业务员,等着年二十四那天贾哥开车捎带着他回家。不过在年二十二那天,刘子明正在房间里呆着,突然听见厅里有人争吵,出去一看,原来是服务员在往外赶一个老乞丐。
武汉虽然人称是中国的四大火炉之一,可到了寒冬腊月也强不到哪去。只见这个老乞丐一身单衣,不但没有任何病态,而且他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刘子明见这位老人骨瘦如柴,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靠乞讨为生,顿时心生不忍,于是就让服务员把他请了进来,叫人给老者弄了饭菜,然后就一边看他吃饭,一边跟他闲聊。
刘子明看人一向都从细节看起,看老头吃了一会儿,发现他和以往那些乞丐大大不同,他的吃相说是彬彬有礼绝不过份,至少比其他人的吃相看上去好很多。看到这一幕,刘子明就问道:“老大爷今年高寿啊?”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道:“我今年八十有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