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莘莘的声音有些缥缈,“很早就没了啊,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也不懂什么叫做伤心。”
只是后来在各个亲戚家里辗转,噤若寒蝉的时候会想起大年三十那天的午饭和饭桌上那一尾全鱼。
淮叙被这些话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幼失怙恃,岂是一两句话能道尽的?
一只温热的手掌盖在她的头顶,淮叙的声音略有些温和,“以后,有我。”
所以我们两个人,就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任莘莘侧了侧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淮叙,突然觉得,此时的淮叙应该很悲伤。
他们如同两只孤独的小兽,何其有幸相遇在一起。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淮叙接受了任生看着他比较有安全感的这个说法。
任莘莘半梦半醒间听到淮叙再度开口,“明天,将两张床拼到一起吧。”
他不知道任莘莘对这个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是他愿意满足他的这个小小愿望,并且心下警告自己,以后少问任生的事情。
第一次问,知道人家是有痔青年,整得很尴尬。
第二次问,让人家掀开伤疤,开始想家,整得他自己也难受。
从小无父无母,在大家族中生活,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看到万家灯火的那种孤寂感。
任莘莘听到这话之后,仿若脑海中有柄重锤直接砸下,瞬间就清醒了,“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将两张床拼在一起,你……不想吗?”
任莘莘侧躺在床上疯狂点头,“我想!”
不过这个动机不明啊!
她急忙改口,“就,其实,也还行,那我现在就挪啊大哥!”
说完这话,她直接起身,将自己的床往淮叙那边推了推,然后,两张床并在了一起。
淮叙:我大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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