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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最后，这是我对于财产分配以及分配方式的意愿‐‐在第一次会议六十天以后，九十天以内，由警察总监再次召集同一些人在他办公室开会，依照条款指定遗产继承人，但必须是在继承人本人到会的情况下方可指定。如前所述，届时如果仍无罗素家和维克托家的后嗣前来承受遗产，堂路易&iddot;佩雷纳即被确定为继承人。

总监念完，把两份文件放回信套，说道：

&ldo;诸位先生，这就是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遗嘱。也是请诸位到这里来的原因。等会有第六个人会来这里。他是我们警署的侦探。我让他对罗素家族作个初步调查。他将把调查结果向大家报告。现在，我们来按死者的遗嘱办事。应我的要求，佩雷纳在两个星期前把证件寄给了我，经过我亲自查验，一点不错。至于出生地，我已请秘鲁公使收集更准确的资料。&rdo;

秘鲁公使馆专员卡塞雷斯说：

&ldo;敝国公使已将这件事委托我办理。这件事并不难办。堂路易&iddot;佩雷纳出生于西班牙古老世家，三十年前移居秘鲁，但仍保留欧洲的产业。我曾在美国见到他父亲。他父亲说起这个独生子十分喜爱。他父亲去世的消息，是我们公使馆在五年前通知他的。这就是当时寄往摩洛哥那封信的底子。&rdo;

&ldo;那封信的原件在这里，是堂路易&iddot;佩雷纳寄给我的。&rdo;总监说，&ldo;您呢，少校?佩雷纳在摩洛哥外籍军团当兵的时候，曾在您指挥下打过仗，您还认识他吗?&rdo;

少校说：&ldo;认识。&rdo;

&ldo;不会弄错吧?&rdo;

&ldo;决不可能弄错。而且我没有半点犹疑。&rdo;

总监笑起来说：

&ldo;您认识佩雷纳，那个功勋卓著，被战友们称为亚森&iddot;罗平的佩雷纳?&rdo;

&ldo;对，总监先生，就是这个人。他的伙伴称他为亚森&iddot;罗平，我们当头的却称他为英雄。我们常说，他像达德尼昂一样勇敢，像波尔多斯一样强壮。&rdo;

总监仍然笑着说：&ldo;像基督山一样神秘。这是外籍军团第四团的报告里说的。报告当然不必在这里全文照念。我只指出一点，佩雷纳在两年中功绩卓著，得了军功章和荣誉团勋章，七次通令嘉奖。我只是随便念念。&rdo;

堂路易表示反对：&ldo;总监先生，我求求您，都是些平凡小事，毫无意思……&rdo;

总监说：&ldo;很有意思。大家到这里来，不单要听那份遗嘱，而且要监督执行遗嘱中唯一能立即执行的交付一百万元那一条。遗产继承人的来历，大家都需要知道，所以我要继续说……&rdo;

&ldo;那么，总监先生，&rdo;佩雷纳一边说，一边起身朝门口走，&ldo;请允许我……&rdo;

&ldo;向后转!……停步!……立正!&rdo;少校开玩笑似地发令。

他把堂路易拉回办公室中央，让他坐下。

&ldo;总监先生，我请求您饶了我这位老战友，他确实面子薄，人家要是当他面表彰他的功绩，他很不好意思。再说，那份报告在这儿，各人可以拿了看。若是从前，我不了解他，我会赞成夸奖他。我戎马一生，还从未见过能与他相比的士兵。虽然我手下有许多勇敢的小伙子，一些奋不顾身的好汉，为了一点乐趣，一个玩笑，为了让别人吃惊，就可以冒险，把命都可以送掉。可他们没有一个赶得上佩雷纳。我们称他为达德尼昂、波尔多斯&iddot;布希。他完全可以与传说中现实中最有名的英雄相提并论。我亲眼看见他办一些事情。我不愿在此叙述，否则人家会以为我是吹牛。那些事情办得那样妙，我今天尽管十分冷静、清醒，也忍不住要问自己，是不是确实亲眼见到的。有一天，在塞塔，我们被敌人追击……&rdo;

&ldo;少校，您再说一句，&rdo;堂路易不高兴地叫道，&ldo;我就出去，这次可不是说着玩的。真的，您真有办法顾全我的面子。&rdo;

&ldo;亲爱的佩雷纳，&rdo;伯爵说，&ldo;我总是跟您说，您有种种优点，只是有一点不足，就是：您不是法国人。&rdo;

&ldo;少校，我总是回答您，我母亲是法国人，我也有法国人的血统。再说，从气质和情感上讲，我也是法国人。有些事情，只有法国人才能干成。&rdo;

两人又一次亲热地握手。

总监说：&ldo;好吧，我不表他的功绩就是了。这报告也不念了。论理，我还得说一件事，那就是一九一五年夏天你中了四十个柏柏尔人的埋伏，被俘虏，直到上月才回到外籍军团?&rdo;

&ldo;对，总监先生。五年契约期早就满了，我就退伍了。&rdo;

&ldo;柯斯莫&iddot;莫宁顿先生立遗嘱的时候，你已经失踪了四年，他怎么会在遗嘱里指定你为继承人呢?&rdo;

&ldo;我们经常通信。&rdo;

&ldo;嗯?&rdo;

&ldo;是的，我早把准备出逃，并且回巴黎的消息告诉他了。&rdo;

&ldo;你们用什么方法通信?……你在那里又怎么可能……?&rdo;

堂路易笑而不语。

&ldo;这一次，该叫你基督山了。&rdo;总监说，&ldo;神秘的基督山……&rdo;

&ldo;总监先生，您要愿意，就称我基督山吧。至于我被俘，逃走，简言之，我在战时整个人生的秘密，确实相当不寻常，或许哪天会有机会跟大家讲的，请大家相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