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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于是他回到村子里，一边想着这场新战斗的波折和突变。弗洛朗斯和她的同谋又一次企图除掉他。弗洛朗斯再一次出现在这个犯罪阴谋网的中心。就在堂路易偶然得知朗热诺老头可能是被人暗杀的时候，就在他偶然走到仓库，面对着两具干尸的时候，弗洛朗斯这个杀人的凶神，作恶的精灵突然出现了：哪儿有死神经过，哪儿流了血，死了人，哪儿就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ldo;啊!可怕的女人!&rdo;他低声咒道，不寒而栗……&ldo;她长了一张那么高贵的脸，这可能吗?……还有眼睛，那庄重、纯洁，几乎是天真的美丽大眼睛，叫人难以忘怀……&rdo;

在教堂广场，饭馆前面，马泽鲁已经回来了，给油箱灌满了汽油，开亮了车灯。堂路易看见弗尔米尼村的村长穿过广场，就把他拉到一边：

&ldo;村长先生，顺便打听一件事。您听见四周乡里有没有人说过有一对夫妻失踪的事，大概有两年了吧，男叫阿尔弗雷德……&rdo;

&ldo;女的叫维克托利娜，对不对?&rdo;村长打断他的话说，&ldo;我想是听说过的。这事情当时传说纷纭。他们是阿朗松的居民，没有职业，靠一点利息生活。他们把房子卖了，得了两万法郎，就不见了。不知后来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那笔钱到哪儿去了……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那对夫妇姓德代絮拉玛!……&rdo;

&ldo;谢谢，村长先生。&rdo;佩雷纳道，了解这点情况已经足够了。

汽车准备好了。再过一分钟，他和马泽鲁就要朝阿朗松赶去。

&ldo;去哪儿，老板?&rdo;马泽鲁问。

&ldo;去车站。我有理由相信，第一，加斯通&iddot;索弗朗今早得知弗维尔夫人昨夜说出了朗热诺老头‐‐至于是怎样得知的，我们总有一天会清楚的，第二，他今天来朗热诺老头的领地周围和领地里面转悠，是什么动机，我们以后也会知道的。我推测他是坐火车来的，也会坐火车回去。&rdo;

佩雷纳的假设立即得到了证实。在车站，有人告诉他们，一位先生和一位太太下午两点钟从巴黎坐火车来到这里，在邻近的旅馆租了一辆轻便马车，事情办完后，他们刚才坐七点四十的快车走了。这对先生太大的特征正与索弗朗和弗洛朗斯的相符。

&ldo;上路。&rdo;佩雷纳看了看时刻表，&ldo;我们晚了一个小时。也许能在芒斯赶上那两个匪徒。&rdo;

&ldo;我们会赶上的，老板。我发誓，要把他们抓起来……他和他女人，既然他们是一对。&rdo;

&ldo;确实，他们是一对。只是……&rdo;

&ldo;只是……?&rdo;

堂路易等他坐好，发动起马达，才说：

&ldo;只是，小伙计，你别吓着了那个女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你知道她是谁?有没有逮捕证?&rdo;

&ldo;没有。&rdo;

&ldo;那么，还是让我们安静为好。&rdo;

&ldo;然而……&rdo;

&ldo;你再说一句，亚历山大，我就请你下车。你想抓谁就抓谁好了。&rdo;

马泽鲁不说话了。再说，车子开得那么快，他马上也没有心思还嘴了。他怕出事，一门心思观察着路上，报告有什么障碍。

两边的树一闪就过去了。头上，树叶有节奏地响着。夜间出来的野兽在车灯照耀下狂奔。

马泽鲁斗胆讲一句：

&ldo;用不着开这么快，我们也可以赶在他们前面。&rdo;

汽车一下又加了速。他只好闭嘴。

汽车驶过一座座村庄、一块块平原、一道道山岭。突然，黑暗之中，现出一片灯的海洋。一座大城市出现在眼前。芒斯到了。

&ldo;亚历山大，你知道车站在哪儿?&rdo;

&ldo;知道，老板，向右转，然后笔直开。&rdo;

其实，他们应该往左转。他们在大街小巷拐了七八分钟以后，才打听到火车站在相反的方向。当汽车在火车站前停住时，火车一声呼啸，驶进了车站。

堂路易跳下汽车，冲进大厅，发现大门关了，就去开门。车站职员拖住他。他使劲挣脱出来，冲到月台上。

火车就要开动了。有两个车厢离得老远。列车员关上了最后一个车厢的门。他攀着铜把手，一个一个车厢看过来。

&ldo;先生，您的票!……您没有票!……&rdo;一个职员气急败坏地追着他喊……

堂路易继续冒着危险，跳上踏板，透过玻璃往车厢里看，推开窗前可能碍事的人，只要发现那两个罪犯，就准备冲进去。

最后几节车厢，他没有发现他们。火车开动了。突然，他大叫一声。他们在那上面，两个人都在，单独在一个车厢!他看见他们了!他们在上面!弗洛朗斯躺在长椅上，头靠着加斯通&iddot;索弗朗的肩膀。索弗朗两手搂着姑娘，低头向着她!

佩雷纳怒不可遏，扯开铜闩，抓住门把手。

就在这时，他被怒气冲冲的职员和马泽鲁拖住，失去了平衡。马泽鲁声嘶力竭地劝道：

&ldo;老板，您发疯了，要被压死的。&rdo;

&ldo;笨蛋!&rdo;堂路易咆哮道……&ldo;是他们……放开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