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拍了多少场,大抵是所有人都烦了,松懈了,爆破点偏了原定的轨迹。如果不是边沂南反应快,那女主八成要被炸花脸。
陈导难得符合几句,小边的反应绝对是最灵性的。
那导演后怕地唏嘘,要不是小边护了那姑娘一下,估计我要就惨了。毕竟来头是真不小。
姑娘没什么事儿,就是受了点惊吓,磕破了膝盖,边沂南却付出了代价,他的胳膊被炸伤了。
陈导立即担忧地问,没事吧?
那导演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
他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说。
他看镜头回放的时候,有一瞬间他觉得边沂南是想寻死的,如果不是如此,以他的本事,不至于受伤。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后来对方积极配合治疗,完全不像是想不开的样子,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今个儿倏地想起来,但也没说了,感慨几句,两人喝了几杯,饭局就散了。
说没事儿,陈空倒挂心着。
后来他特意给边沂南去了电话询问,那时候边沂南正拆纱布,伤都好了大半。
陈空说好久没见他了,约他出来吃个饭。
边沂南去了,却意外见到了兆导,和跟在他身边的叶风。
短短的一段时光,他们分手才过了一个多月。
因为路上被人拖了一会儿,边沂南来的晚,他刚进来,兆导正领着叶风往门口走。
两人说着话,视线都没在他身上停留,擦肩而过,边沂南动了动手指,似是要抓住什么,掠过指尖的只有一阵风,带着少年身上的甜味儿,一瞬就被冲散了。
大脑从看见叶风到对方离开都没转过来,心底压藏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小边?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包厢的门被关上,边沂南动动眼珠,像是被启动了开关,竭力维持着自若,加入应酬。
可自那天之后,被压着的想念就像失去了封印,那把锁坏了,不知道被谁扯断,蜂拥而出的情绪差点将边沂南击溃。
他没办法,瞒着边母又开始偷偷吃药。
可世界上没有孩子能真正瞒住一个爱他的母亲。
一天晚上,趁着病房没人,边母问他:“南南,你是不是又吃药了?”她话语间尽是小心翼翼:“可不可以跟妈妈说说为什么吗?”
边母刚做完透析,精神不是太好,可她固执地拉着边沂南的手,枯瘦的指节微微打颤:“南南……是不是妈妈让你受苦了?”
边沂南顿了顿,抹了把脸摇摇头:“不是的妈妈,是因为……”
也许压在心底的东西太沉重了,再不抽空一点,怕是真的要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