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观中,三清观正是灯火通明之时。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三清观众弟子被凌虚老道罚抄道经百遍。
此时的三清观弟子,哪里顾不上骂魏子期这个罪魁或者,尽皆伏在案上,奋笔直书。
而三清观诸院首座,正在三清殿中正襟危坐,他们之中,不乏洞察世故之人,深明凌虚老道所为的用意。
罚抄道经,真正考验的是弟子们的问道之心。
别看道经才区区三千字余字,但是晦涩难懂,抄一两遍,也许风轻云淡,三五遍也只是略耗脑力,但是百遍,那就极容易让道士的心绪出现波动变化。
不合格者,一律逐出三清观!
这是三清观立观数千年来,屈指可数的大惩罚!
魏子期只是一个引子,狠狠的将三清观的糜烂曝光在了大众的面前,这是一种危机,也是一次极大的机遇。
但是,也有一些不通世故的道士,正手舞足蹈的破口大骂。
说什么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魏子期,抽筋扒皮,禁足观中为奴等浅薄之语不绝,大有不把魏子期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态势。
“够了,成天骂骂咧咧成何体统,要是有外人在此,还以为我们三清观是菜市场呢。”
三清观副首处,一个青袍道人出言呵斥道。
众人一见戒律堂凌烟道长发话,只能噤声,面色铁青的坐着,一言不发。
戒律堂首座,在三清观的地位仅次于观主,极有权威。凌烟道长同样洞察了凌虚老道的用意,虽然他和凌虚老道不是一路人,但也深为佩服此次凌虚老道的雷霆手段。
他为人古板,却是处处为三清观着想,虽然他也想惩罚魏子期,但是也要顾全大局,全力支持凌虚老道。
三清殿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尴尬。
无声无息,凌虚老道步入三清殿中。
“参见掌教!”
殿内,诸位首座齐齐起身施礼。
三清观,自有规矩,高层会议,须称呼观主为掌教。
凌虚老道微笑颔首,诸人依次落座。
这时,贼头贼脑的魏子期从凌虚老道的身后出现。
三清观众人一愣,不少人怒气上涌,满眼通红的看向魏子期。
魏子期见几道能杀人的目光向着自己射来,脖子一横,朝着众人做了个鬼脸,显得有恃无恐。
众人大怒,脾气火爆的护院首座守真道长,更是向前一步,就要冲上去暴揍魏子期一顿。
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理智的,将他被拦了下来。
“掌教出马,魏子期这小贼手到擒来,真是大快人心!”
“掌教,您准备是清蒸,还是水煮……”护院首座守真道长是一个大老粗,而且此次事件,他们护院名声扫地,更是恨极了魏子期。
凌虚老道面色难看,魏子期可是自己刚收的徒弟,要是让你炖了,就是十个你,不,一百个你,也赔不起三清观的损失!
“掌教,请您将这小贼交予本座,本座定严格依照戒律,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凌烟道长见状,向前踏出一步。
众人见戒律堂已经出手,自己再去纠缠,不免落了凌烟道长的面子,遂不再多言。
凌虚老道还未说话,魏子期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