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为什么不把你女儿留下?&rdo;
&ldo;你能留住一个想走的人吗?&rdo;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姜明一一样心有执念,但如何选择也都是自由,就像当初他带来了姜闻,如果她坚决不愿意,他甚至也没有别的办法一样。
姜闻也知道,但凡不是不可逆转,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亲人被取代。嘴唇一抿,低声问道:&ldo;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怎么样?&rdo;
姜明一的脸上表情依然淡淡,&ldo;你不是猜到了吗?&rdo;语气中仿佛对生命完全漠视。
&ldo;所以……&rdo;姜闻鼻头一酸,声音有些颤抖道:&ldo;所以你之前状态不对是因为、是因为会走吗?&rdo;
&ldo;是。&rdo;
&ldo;我以为你会比谁存在的都久……&rdo;
&ldo;那也很残忍不是吗?&rdo;姜明一眼神微动,神色中带上几分抱歉,&ldo;抱歉,姜闻,到时我可能不会跟你告别……&rdo;
&ldo;所以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你消失了也只有我知道,对我不残忍吗?&rdo;
&ldo;抱歉……&rdo;
姜闻深吸一口气,微微扯动嘴角,最后还是放弃,表情空白的说:&ldo;人对分别都很难以释怀,说来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才比较奇怪……&rdo;
抬眼看向姜明一的脸,眼中有水光滑过,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温柔的说:&ldo;去我娘身边吧,就陪着她,我见过很美好的爱情,其实不觉得遗憾。&rdo;
姜明一沉默,半响后点点头转身。
姜闻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离开之前突然道:&ldo;谢谢你,父亲……&rdo;
姜明一身体一顿,闭上眼睛又睁开,微笑着说:&ldo;你的帕子也给我绣一个吧。&rdo;
姜闻答应下来,然后等人不见了,呆坐片刻之后,才从那些布条最底下拿出一条帕子,那上面有姜明一的名字和他衣角袖口常有的白兰……
第46章
因为那一僧一道被姜闻赶走了,这件事便没有专门去通知林如海,所以他是回来之后才得知,黛玉小时候来过的那两个疯癫和尚道士竟然再次出现,不自觉的就眉头紧蹙……
然而今日姜闻这一露手,几乎瞬间成了林家所有下人最崇拜的人,甚至他们都在心里猜测,夫人没准儿就是话本中说的隐藏的绝世高手,神秘又强大,没看那两个怪人都灰溜溜的被赶走了吗?
&ldo;夫人可厉害了!&rdo;林如海的小厮常福兴奋的形容:&ldo;当时阿花正在与那两个人激烈缠斗,夫人赶过来之后大喊一声&lso;尔等竟敢在我头上动土&rso;,抢过护卫手里的长棍便一个箭步上前,一棍一个,顿时便打得那二人不敢动弹!&rdo;
常福双手控制不住的比划起来,林如海看了一眼他亢奋的样子,静默了一瞬,提醒道:&ldo;注意仪态。&rdo;
常福才意识到失态,立即便收敛了表情,恭敬答道:&ldo;是,奴才知错。&rdo;
林如海满意的颔首,继续问道:&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夫人收手,对他们二人的话见招拆招,堵得他们是哑口无言,随即威吓一声&lso;送客&rso;,那两个和尚道士就老实的被护卫送了出去!&rdo;说话的时候常福一直双手攥在一起,生怕再在老爷面前失了规矩。
他的讲述画面感极强,林如海并未评价,到了正房,挥手让常福退下,等丫鬟通报后得到回话,这才抬脚走了进去,一眼便见到姜闻没什么形象的歪在软塌上,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沉默的坐到她对面,林如海伸手探了下茶壶的温度,感觉尚有余温,便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见姜闻的水杯也空了,便又给她也续了一杯。
姜闻见他进来之后跟演默剧似的,等了一会儿主动开口问:&ldo;官府的事情都处理好了?&rdo;
林如海点头,回道:&ldo;今年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稍后几日无事便可以不用过去了。&rdo;说完之后又沉默下来。
姜闻盯着林如海看了又看,忽而不耐烦道:&ldo;我说林如海你有事没事儿?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该干啥干啥去!&rdo;一个大老爷们儿,一点儿也不爽利!
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许是在腹诽他,摇摇头,脑海里再次浮现常福形容的画面,探询道:&ldo;夫人你……这么厉害吗?&rdo;
姜闻眨眨眼睛,随即反应过来林如海说得可能是白天的事儿,笑着支起上身手肘抵在桌子上,不怀好意的问:&ldo;怕不怕?怕了以后记得千万不要惹我哦?我好凶的!&rdo;
林如海静静的看着她,眼中并没有任何惧怕之意。
姜闻看了觉得甚是无趣,喝光林如海倒的水,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姿势,吊儿郎当道:&ldo;反正呢,货已售出,除非我自己改变主意,否则概不退换!&rdo;
林如海却是摇摇头,认真道:&ldo;你很好。&rdo;言下之意并未后悔。
这回轮到姜闻沉默了,她不过是开个玩笑,得到这么一本正经的夸赞可真让人尴尬,然而林如海表情太认真,她也不知道能说啥,就只能闭嘴。
林如海自认为是男人,不该让女人尴尬,便主动转移话题道:&ldo;琛儿的春闱你不用担心,游兄信中说他基础很扎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