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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晚上9点半。

人事科长率佐美木太郎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不到五分钟就死去了。

这事引起了非同小可的骚乱。

s派出所和上级机关t警察署取得联系后，立即开始听取出席宴会的人（在现场的13个人）的情况说明。从着手侦查的速度来看也好，从侦查的周密程度来看也好，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警察署署长高桥在听取了这些人的谈话之后，断定此事与旅馆的烹调人员无涉，并确定宇佐美的死是他杀。在和县警察总部联系后，设置了&ldo;宇佐美木太郎被害案件侦查总部&rdo;。

宇佐美的直接致死原因，是喝了放有氰化钾的兑水的酒。附带说一下，宇佐美再过一年就要退休了。

&ldo;处理得可谓迅速了!&rdo;

光野觉得这是&ldo;有勇气的决断&rdo;。因为警察署长高桥一开始侦查就敏捷地采取了措施，并断定是他杀案，即认定凶手就在那天晚上参加三荣电气暖气公司总务局岁末聚餐会的人中间。大体上说来，破案往往与侦查的起步迅速有关，与作出死于他杀还是死于事故的决断有关。光野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乘上这辆汽车的时候，光野却感到&ldo;大概要拖上些时间&rdo;，对此，光野自己也觉得奇怪。

&ldo;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rdo;光野反复地思考着。同时，自己年轻时栽过跟斗的那桩事情一下子浮现到脑海里来了。那事发生在光野任警官之后的第七年，是光野正要升任候补警部而精神状态有所松弛的时候。那次过失，也可以说是由于自己年纪轻，行为不检点所造成的。当时亏得上级高见宽大处理，事情才算平安无事地过去了。不过这件事情，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还直冒冷汗呢……

&ldo;真是太无聊了。&rdo;

侦查主任光野摇了摇头，丢开了那段不光彩的回忆。

这时汽车进人s温泉街，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所民房的大门上挂着个招牌，上面写着&ldo;侦查总部&rdo;几个字。

在开始进行侦查工作的&ldo;侦查总部&rdo;里，气氛很活跃。光野一踏进大门，就感到有一股热气向自己逼来。

&ldo;噢。&rdo;

早就认识的署长高桥马上在大门口出现了。署长兼这一案件的侦查总部的部长亲自出来迎接，这使光野感觉到侦查总部对自己所寄予的期望。这虽然令人高兴，但也不能不感到有一种很重的压力。

&ldo;现在正第二次听取情况。&rdo;

高桥说着，领光野进入大门旁一间四叠半大小的房间，并一口气给光野大致上介绍了昨夜以来向参加宴会的人直接询问得来的情况。

光野一边听高桥的介绍，一边点头说：&ldo;哦，哦，是那样啊。&rdo;

撇开细节，高桥的话大致上可归纳为两大要点：

一，公司里无论哪一个职员都和被害人宇佐美木太郎绝无芥蒂。

二，当时在座的13个人都有机会往字佐美饮的酒里放毒药……

&ldo;宴会是在下午7点钟开始的，两个半小时后，大家似乎都有相当的醉意了。宇佐美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想喝他那杯酒的?谁都不知道。真是棘手啊。&rdo;

&ldo;那杯酒是谁兑上水的?&rdo;

&ldo;不是别人兑的。你知道，女招待不够。日本酒都烫好了集中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威士忌却是另外拿来的，放在圆盘里，谁都可以随意兑上水喝。总而言之，这个宴会上吃喝是自己动手的。&rdo;

&ldo;哦，是这样。&rdo;

&ldo;最棘手的事是宇佐美人缘好，大家众口一词地称赞他。这也实在不假，他确实受到大家的敬慕。这样一来，杀他的动机就找不到了。&rdo;

高桥署长第二次使用了&ldo;棘手&rdo;这个词汇。

接着他又说：

&ldo;可是再一打听，三荣真是个赚钱的公司。职员们获得的年终奖金之高，听了真叫人吃惊。三荣公司一个女职员分得的年终奖金就和我拿的一样多!&rdo;

&ldo;是那样。三荣电气暖气公司是一家很有意思的公司。&rdo;

&ldo;你也知道?&rdo;

&ldo;知道。7年前，市政府出了一桩贪污嫌疑案子，事情牵涉到三荣。当时我曾暗中调查过三荣公司。&rdo;

&ldo;真不愧是&lso;公司通&rso;啊。&rdo;

高桥署长从心里感到佩服。

光野也感到很得意，因为目前在警察界，他也许是最熟悉三荣电气暖气公司经营情况的人。他在二科时就已经注意这家电气暖气公司了。

刚才光野对署长说，三荣是一家&ldo;很有意思的公司&rdo;，其实就包含着这层意思。

一言以蔽之，三荣是一家&ldo;成绩卓着然而动荡不定&rdo;的公司。说是&ldo;成绩卓着然而动荡不定&rdo;，乍一听确是自相矛盾的。但是在经济高度成长时期发展起来的企业中，往往有这种公司。所谓成绩卓着，就是说股东获得的红利多，内部储备的力量也雄厚。在这一点上，三荣公司的确名不虚传。

所谓动荡不定，是指公司中要员的派系斗争和工会与工会之间的对立。它们是这家公司的致命伤。至少三荣公司在五年之间就发生过两起驱逐经理和董事的闹剧。内部如此你争我夺、激烈动荡的公司真是少见。至于说到工会之间的关系，全公司一共只有66名职员，但他们却分裂成两个工会：第一工会和第二工会。两个工会的敌对也十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