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这名叫作花随的男孩,五岁多一点,只比华成大一个来月,见大家给夔喝彩,自己没了主意。他没练过武士拳,也不会画画,人生得瘦瘦小小,力气一般般。因而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阿随,”纵舍武士大哥跟他比较近,知道他的长处,道:“你外号不是‘山猴儿’吗,你爬树噻!”
“爬树!是的,我平常最喜欢爬树了。可是,爬树也算节目吗?”外号叫做“山猴儿”的随,有些不解的问道,模样很萌,逗得大人笑了。
“算呀!”小姑笑道。
旁边就有一株树,拔地而起,约有十几丈高,在月光下树梢像是插进了云霄。一瞧那树身,是比较细的那种,属于最难爬的树了,如果爬到树的高段,树身晃动,那可是非常吓人的了。可是,阿随似乎瞧也不瞧,往上一纵,攀附了上去,双手抱住树身,细长腿缠上去;整个身子扭动,人往上蠕动,动作快速并熟练,真像一只山猴儿,一忽儿就爬上了树稍之上。
眼见这么眩晕的高度,两名年轻武士仿佛觉得有些头晕。
而且是在夜晚,更显得危险,小姑招呼着随赶紧下来。
随没事儿似的,嗖嗖的,从树稍滑落下来,站到了地面。小姑见他没说话,担心他是不是被吓着了,凑上前去瞧他脸上表情,并且说:“阿随,你咋的了,怎么不说话了?”
不料,随说:“我在想,我可不可以也要羊腿!”
众人哄的笑将起来。
“好好,有羊腿,小山猴可以要!”华为老管事呵呵的笑着,右手捋了一把山羊胡须。
“最后一个节目,是由华成小朋友表演了!”小姑点到了华成的卯。
没节目,不得食,这可是铁的规定。那可不管他父亲是谁。
“成哥,你来个什么节目?”孩子们都兴奋的叫了起来。
他们平时都这样叫华成。虽然华成年龄小,并不妨碍他们这样子叫他。
因为他敢于对大人说:玩两年!孩子们都佩服他……
“小伙伴们,你们听一听,树上有什么声音?”华成问道。
大家静下来一听,然后七嘴八舌的道:“叫哥哥”,“土渣子”。“蛞蛞”,“聒聒”。
用比较标准的说法,应该是蝈蝈。中国第一部诗歌集中将这个会叫的虫子称做“螽斯”。
蝈蝈有南蝈蝈和北蝈蝈之分。中梁山脉一带的蝈蝈,后世称为“南蝈蝈”,它比“北蝈蝈”的个头要小,鸣声也比较小,但声音比较尖利。蝈蝈是很好玩的鸣虫,男女老幼都十分喜爱。因而,无论是小伙伴还是大人,全都认识它们,熟悉它们的叫声。
“成哥,你要表演抓‘叫哥哥’呀?”小伙伴们打听的道。
“晚上的叫哥哥比白天好抓。表演这个,可没有意思!”成哥对他的小伙伴们说道。
“成哥,那你要表演什么?”小伙伴们不明白的问道。
“听叫哥哥的叫声!”华成告诉道:“你们每人先从树上捉一只叫哥哥!”
小伙伴们兴奋极了,一个个爬上了周围的几株粗大的树,借着月色,捉起了蝈蝈。这对于这些聪明的淘气包,那是没有多大的难度。当然,只有一个孩子遇到了困难,那就是夔,他那么胖上不了树。但是,捉蝈蝈这件事儿是难不倒他的,在问清楚了草地上的蝈蝈捉住了同样算数之后,他就在地面也将一只将蝈蝈捉到了手。
老管事手脚麻利得很,已经找出了六个专门装蝈蝈用的小葫芦,一个人发给了一个。
抓住的蝈蝈很快被关进去了。
六个小伙伴,各自举着手中的蝈蝈,问成哥该怎么个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