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之以鼻:“自己做的什么事,便承担什么后果。以为服软卖惨能顶事,真是想得太美。”
叶非折过去遇到的,皆是天之骄子,各自有各自的坚持不屑。
楚文这等不择手段的阴暗小人,确是他平生未见,让叶非折好好开了一番眼界。
楚佑说:“我知道了。”
他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过去所受磋磨折辱犹在眼前,岂是楚文能凭几个响头轻易抵消的?
何况楚文怕的不过是受到楚佑的报复,而非诚心悔过。
他懒得多看楚文之流一眼,先行推门入室:“他们爱跪,就让他们跪着,不必理会。”
往后的时日还有很长,楚文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他大可慢慢逐一奉还。
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叶非折跟着一起进去,幸灾乐祸留下一句:“跪着悔过,不跪个三天三夜怎么能显示诚心?不如留着慢慢跪。”
跪上半个时辰楚家身娇肉贵的子弟们已经膝盖酸软,苦不堪言,更遑论是跪上三天三夜。
说不得要去掉他们半条命。
可是他们不敢不跪。
叶非折发了言,他们不跪满三天三夜,岂不是显得不够诚心,又如何能求得楚佑宽恕?
楚文停下扇自己巴掌的手,肿成猪头的脸孔上流露出惶恐害怕的神色,最后竟是捂着脸呜咽起来。
他到底怎样才能逃过一劫?
难道真要把楚佑遭受的统统经历一遍?
想到此处,楚文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里现出狠色。
不……他绝不想经历那些!
若是楚佑得理不饶人,真的不愿意放过的话——
就别怪他鱼死网破!
叶非折虽为剑修,他拜入的玄山是第一大道修聚集之处,耳闻目染下,炼制这等灵药对他而言随手可为。
“给我几颗灵石。”
叶非折不说灵石的用途,楚佑自不去问,依言给了他一把。
灵石固然珍贵,他如今天赋恢复,重获楚家的栽培,于钱财一事上,终归不缺。
既是信了叶非折,便没必要为这点事斤斤计较。
很快天色转暮,日头西沉,在最后一缕夕阳光辉被吞没于夜色中时,灵药也随之炼成。
叶非折望了两眼,笃定道:“药成了。”
楚佑道了一声:“有劳。”
他旋即一饮而尽,忍住痛楚之色,回到自己房中闭门破境。
而叶非折留在原地,张开掌心,将灵石随手往各个方向一抛,灵光刹那间笼罩满整个院子,古拙的符纹在地上隐隐一现,旋即恢复如常。
楚佑在楚家中处处皆敌,他露了头角,曾经欺凌过他的人必不会轻轻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