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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魇 中（第1页）

左尔丹

繁华的集市

热闹的街道

却掩藏着冰冷的高墙

无尽

无尽得令人绝望

西光和黛薇“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中摩肩接踵地挤出自己的一条道。人海里，两人费力地抬着头确认着方向，时不时还要拿余光确认对方没有被人流冲开太远。“这个时候就该牵手啊”西光一边费力地推挤着人群一边想着，心烦意乱让西光忽略了事后想想才意识到的害羞。他转头看向黛薇，黛薇恰巧和他对上了眼神，一脸苦笑地像西光招了招手，他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左耳单的街道意外地狭长，大概是建筑师当时没有预料到左耳单如今庞大的人口，抑或是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黛薇在人群的另一端向西光喊着什么，但两旁高台上像是在舞狮的人群奏响乐器声音让西光根本听不清。来往的人们似乎都在议论着什么话题，西光想要侧耳过去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可拼命凑过去才意识到，他们使用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不知这样的窘境过了多久。终于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人群随着巷子的分流一点一点的松散了下来。黛薇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空巷，西光也马上意会过来，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黛薇两臂交叉抱在胸前，半虚半实地倚靠在墙上，西光则双手撑在弯曲的膝盖上喘着气。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西光问道，

“是呀，今天是暗黑祭”

“暗黑祭？”西光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差异，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去庆祝黑暗。

“恩，像是在物质的世界人类庆祝万圣节一样，古代凯尔特名族为了驱避恶灵，而祭拜祖先和恶灵以求平安，暗黑祭也是一样，为了赶走‘婪兽’而去祭拜高墙外的英灵，不过到了现在这就和你们的万圣节一样，暗黑祭已经成为人们用来庆祝放松的节日了”。

在黛薇透露的消息中一个名词让西光感到好奇，“婪兽？那是什么，难道和过年的年兽一样？”

黛薇可惜地摇了摇头：“要是那样就好了，婪兽和年兽不同，它的的确确活在这高墙之外，我来向你说明一下吧，”黛薇站起身来顿了顿，“你也很好奇吧，这高墙之外的世界。高墙之外其实就是‘通道’，没错，正如你猜想的那样，那就是通往更接近真理世界的通道，金钱构造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跨过高墙便能接近真理，但是高墙之外等着人们的却是炼狱。”

“是婪兽吧”

“不是哦，”黛薇摇了摇头，她测过身子，低下了头，第一次眼里露出阴霾“那是绝望和恐惧”。

巷子里的人已经走空了，安静。

“好了好了，一不小心说了太多”黛薇拍了拍脸颊，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不过我们的任务不是穿过这道高墙，同样更不可能是和婪兽做斗争，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以最小的成本进行世界穿越。”

西光有些不解“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首先，我们要去坚定商人那获得“代价”，也就是获得延续自己在今后世界存在，并且用这个交易的东西。接着，我们找到黑市商人租用门，到下一个世界集合，如果走散了，我们就在下一个世界碰头。”

走散？西光不知道为什么黛薇会这么说。“好吧好吧，虽然听起来云里雾里的，我们就按这个计划进行吧！”西光扭了扭脖子回答道。

就这样黛薇和西光不一会走到了集市，不出所料地，集市和入口处一样人山人海，叫卖声，喧嚣生，吵架生，孩子的洗脑声汇成了一片。西光跟着黛薇心不在焉地走着，依然琢磨着黛薇刚和自己讲的那一番话，暗黑祭，婪兽，门，代价，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再头脑里卷起着漩涡，找不到联系。回过神来西光才发现，此时黛薇已经走远了。西光费力地追上了黛薇，“我说还是应该牵手嘛！”西光一把伸手抓了过去，只听一声尖叫，前面的那个西光以为是黛薇的人惊恐地转过身来，“老公！！”她喊叫道，只见一个大喊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揪起了西光，一顿胖揍。西光只感觉天悬地转，等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了陌生街角的垃圾桶旁了。

“哎呀，真的是疼疼疼”西光逐渐恢复了意识，脸上的淤青随着意识的恢复也越来越疼痛。“黛薇！”不像上次，这次的黛薇已经消失地不见踪影，西光从心底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不安。

这时一只小手向西光递过来一张纸，“谢谢！”西光接过纸抬起头来一看，他立刻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当时逃亡的白发小女孩，她看着西光笑了笑，面对着西光背着手向后退了几步，转身跑进了巷子的深处，“等一等！”西光喊到，没有回应，“可恶！”，西光爬起身子向小女孩追了过去，巷子迂回曲折，西光追随着女孩白色头发在巷子拐角留下的一个个残影，“等一等！”西光拼命追着，肚子上和腿上的疼痛不时刺激着他的神经，可眼下似乎管不了这么多了，女孩突然钻进了巷子间狭窄的缝隙，西光见此，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凭借偏瘦的身材也挤了进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挤了出来，掉到了一片沙漠之中，女孩在沙漠上跑着，西光奋力地追着，可这并没有缩短两个人的距离。就在这追逐之中，女孩消失在了沙漠的风沙里，西光顺着女孩的方向寻找着，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一片巨大的孤城前方，里面似乎没有了人迹，向后望去，西光才发现，世界的颜色变得阴冷单调，沙漠似乎也只有黑与白，远方，他吓了一跳，“墙，墙的另一面，我在墙的另一面！！诶！！”

废弃的孤城，黑白的沙漠，这里就是“通道”，高墙的另一端，孤独，冷寂，风沙已经藏匿了来的方向，唯一的路只有像这孤城走去，梦魇开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