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事情敲定以后,白棠掏出了二百两银票交给了吴憨子,由他来负责建宅子的事情;另外又出了三百两给郭怀才,由他负责招村民做工的事,这事情交给村长张罗是再合适不过了,而宅子的地都买下来则需要六十两银子。
白棠付了钱,正准备打个招呼就回家去,可是被郭怀才拦了下来。
只见郭嘉从怀里掏出了笔墨和几张淡黄色的油纸,摊开摆放在了桌子上。
白棠看见了契书二字。
“郭伯伯你们准备真周到,居然随身带着契书,还有笔墨,”白棠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丫头,来之前我就考虑到了,这任何事情咱们都要讲规矩,这契书签好后,我会去县衙做个公证,抛开你自家的宅子和地要过官家立案不说,这私塾是你出钱建的,地契和房屋的名字自然是要写你的,这个是规矩,免得日后有不怀好意的人来刁难你。”
白棠伸出手指,在砚台的边缘磨蹭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白棠也有些自己的想法,她低着头说:“这是送给村里的,如果实在要有个负责人的话,那你还是帮我写上肖战庭的名字吧。”
“你这丫头,这是为何啊?”郭怀才有些不解了。
“人家都说出嫁从夫,一切以相公为大,而且他从前是那样的身份,他做负责人肯定比我有威望多了。”
站在一边的郭嘉听了这话,忍不住打量起白棠来,这白糖自从嫁给肖战庭以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人从前是村霸。
谁家的鸡她没偷过?
谁家窗户纸她没手欠戳破过?
谁家水井没被她丢过牛粪?
现在看着不但没那么讨厌了,郭嘉居然觉得她还挺知书达礼。
白棠和吴憨子签订了雇佣契书,又与郭怀才签订了关于私塾的赠予契书,最后这地契房契则都写的是肖战庭的名字。
如此桩桩件件有凭有据,事情就算是成了。
吴憨子那是乐开花了,这可是个大买卖,大活计,不但能赚不少钱,这个冬天都能饱饱的过。
白棠还让他不要拘着想法,好好发挥一把,这人拍着胸脯说一个月肯定能做好。
与几人道别后,她赶在做午饭的时候回了家,因为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呢。
刚到家她就看见肖博正在拿饲料喂那大黑马,一边喂还一边抚摸着马脑袋,可是那黑厮看着却有点不太乐意,脑袋嗒啷着。
“后娘你回来啦!”肖博一看见白棠就笑嘻嘻的打招呼。
白棠正准备回话,那大黑货突然嘶鸣了一声,这科研服翻译马语,会传到白棠耳道里面的隐形耳机,现在听着这货说的意思就是:“女人,让这小子不要再摸我头了,要薅秃了。”
白棠听着这碴子味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对肖博说:“你没事可以牵着它在门口遛一遛,只要不要跑远就行。”
肖博顿时兴奋不已:“真的吗,我可以带它出去走一圈吗?”
“当然可以,记得一会儿就回来吃饭,黑货,你可要好照顾肖博啊!”
大黑马站了起来,抖了抖鬃毛和尾巴,昂着头看了一眼肖博,又看了看白棠,鼻孔里面喷着粗气。
白棠看着院子地面干干净净的,心想这黑货怎么跟一般的马不一样,这么干净,突然她想起这黑货已经一夜搭着一天半天都没方便了。
“这马儿还挺爱干净的,肖博你快带着它去外面的田埂上方便吧,是我忘记了,可不要憋坏了这货。”
大黑马又嘶鸣了一声,一只前蹄还不停的前后磨蹭。
“你到现在才想起我,老子憋死了算谁的,我可不是一般的马,怎么可能随地方便,快叫他带我去!”
白棠强忍着笑,让肖博赶快带它出去。
看肖博乐呵呵的把马儿牵了出去,她就转身往堂屋里走。
进屋她就发现昨天买回来的那堆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整理的整齐的桌面案台,摆放着她买的烛台,桌子上也放着她新买的茶具,糕点也规整的摆放在一边的柜子里,她转身又去了厨房,看见肖露正在烧火,瘦瘦的身子,窝在墙边。
“后娘,您回来啦。”肖露穿着围裙,从灶台后面探出了小脑袋。
“小露又在帮我烧火煮饭吧,还有昨天买的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整理的吧?”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爹说过,我们别的忙帮不上,帮忙做家务是最基本的,而且今儿爹已经开始教小婷和小宝说话,念小儿经了。”
“小婷真乖,我来做菜,咱们今天吃红烧肉好不好。”
“好啊,咱们家很久没吃过了,爹就最爱吃红烧肉了。”
白棠可不就惦记着这件事情,治好肖战庭唯独就缺一顿红烧肉,她拿出了昨天留下的五花肉和排骨,开始动手切肉。
白棠切肉前先洗手,洗刀和砧板,然后把肉平放,顺着纹理下刀,手腕转动十分灵活,动作熟练,看似文雅,却刀刀精准有力,肖露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