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可像?”刘义敏凝眸看着她,淡淡一问。
“我哪有她好看。”孟灵酒边说边快速将卷轴收好,装回了锦盒,喜滋滋地抱在怀里,“谢谢。”
佳人相伴,如沐春风,刘义敏心情颇为舒畅,“你今日是来找我还是找玲珑?”
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孟灵酒回过神道:“找你。”刘义敏侧脸探询地看着她,“我是想问你和乐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打听和乐姑母所为何事?”刘义敏问。
孟灵酒心想以后还要仰仗他帮忙引见,肯定瞒不了,于是将和乐长公主与谷神医当年纠葛,及为秦桑上门求医之事悉数告知。想不到和乐姑母素来温婉,为人和善,年轻时竟行下如此不当之事,“怎么样?她会答应吗?”孟灵酒打断刘义敏的思绪。
刘义敏看向孟灵酒,道:“此事我亦难下定论。”
“那你能不能为我引见一下?”孟灵酒问。
刘义敏思虑一二,点了点头:“你且回去等我消息。”
“好,拜托你了。”孟灵酒客气道。
刘义敏神色顿了顿,问:“你和百里公子走得很近?”
“嗯。”孟灵酒微笑着用力点头。
刘义敏脸色暗了暗,无声地靠近她的脸,“有多近?”
孟灵酒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收起笑脸,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没。。。没有这么近。”
“那就好。”刘义敏瘫着一张脸,自然而然地拉起孟灵酒的手。孟灵酒用力挣了挣,“嗯?”刘义敏侧过头看着她。
“太紧了。”孟灵酒小声嘀咕一句。
“如此,甚好。”刘义敏毫不在意地继续走,嘴上如此说,手却微微放松了些。
孟灵酒跟在刘义敏身后,看着自己的手被他修长的大手握在掌心,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一句话,嘴里不自觉喃喃道:“我是江湖中人。”
刘义敏微微停顿,再次用力握紧掌中的小手,头也没回:“那又如何?!”
孟灵酒凝视着那棱角分明的侧颜,唇畔渐渐扬起优美的弧度。
翌日一早,刘义敏的马车来到仙林院门前。马车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将孟灵酒一把拉进了车内,龙井只用他那小眼睛斜倪了一眼那俩俩相握的手,便目视前方,专心赶车,看了这么久,他那比玲珑还要迟钝些的脑壳终于明白,公子对孟灵酒如此特别,只有一种解释,公子喜欢她!虽然龙井心中对孟灵酒的出身和举止颇有些意见,但主子的事不是他一个随从能管得了的,公子向来十分有主见,不喜欢任何人插手他的私事,包括武陵王,包括太后。
见到和乐,孟灵酒跟着刘义敏行礼。“这位不是玲珑的朋友孟小姐吗?”和乐想起前几日在刘义敏的生辰宴上见过眼前的女子。
“长公主,您叫我灵酒就好了。”孟灵酒是个自来熟,生辰宴那日初见和乐,以为她是个瞧不起人的皇亲贵族,今日一见,倒不像难相与之人。
落座之后,和乐对孟灵酒道:“我听义敏说,你有事相求于我,不知是何事连义敏也办不到?”
孟灵酒看了看和乐,又看了看刘义敏,竟犯起难来,此事毕竟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而且已过去这么多年,如今却要在故主面前重提,加上这个故主又是刘义敏的姑母,孟灵酒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和乐看出她的为难,道:“但说无防。”
孟灵酒解下玉葫芦喝了一口,鼓足勇气,道:“长公主是否还记得一位叫做谷柯的人?”孟灵酒说完一眨不眨的看着和乐,生怕她一个怒起毫不留情地将自己赶出去。
和乐面色微微一动,看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何故提起此人?”
孟灵酒见她没有生气,稍稍松了口气,将秦桑上门求医及谷柯的条件一五一十地说给和乐听了一遍。和乐听后,垂下眼眸,神情有些伤感,道:“说起来都怨我年轻时不懂事,为一时之兴,伤人至此。或许驸马早逝,膝下无子都是我的报应。此生唯有此事令我无法释怀,我早该去向他致歉。”
孟灵酒微微一愣,她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孟灵酒不可置信地看着刘义敏,刘义敏却向她使了使眼色,孟灵酒回过神,急忙向和乐致歉:“灵酒刚才所言,勾起长公主伤心事,多有冒犯,还请长公主见谅。”
和乐挥挥手,道:“此事与你无关,若能借机了我一桩陈年旧怨,我亦欣慰。”
“灵酒代秦姐姐谢过长公主成全。”孟灵酒再次谢道。
“何来谢字,此事因我而起,理当由我了结。”和乐言道,又对刘义敏道:“义敏,你不愿娶锦月,可是因为她?”边说边看了孟灵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