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清道:“的确如此。”
谷柯道:“若非晕车使她将毒物吐出大半,纵是华佗再世,也难有回天之力。”
余真清见孟灵酒服药之后,脸色已不似刚才那般发青,只是仍然未醒,问:“请问她何时会醒?”
谷柯瞟了一眼孟灵酒腰间的玉葫芦,道:“今日是醒不了了,这不打紧,反正她身上余毒未清,就让她在我这里多住几日。你回去告知她家人,她人在我这里,等她完全康复,再派人来接她回去吧。”
余真清面露难色:“我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也不知她家在何处。”
谷柯想了想,道:“这丫头我认识,她与和乐长公主相熟,你送个信去和乐长公主府,说孟灵酒在我这里。”
“孟灵酒?”余真清愣了愣,孟小酒,孟灵酒,“那就有劳神医了。”余真清谢过之后又命车夫取来诊金奉上,才告辞离去。
余真清走了之后,谷柯坐到榻边,看着昏迷中的孟灵酒,道:“丫头,这便是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当日若非你请来和乐长公主,今日我便不会救你的命。我既救了你的命,那喝你两口酒也不算什么,对吧?”谷柯一边自说自话,一边伸手取下孟灵酒腰间的玉葫芦,拔下塞子,酒香四溢,沁人心脾,谷柯一脸陶醉地将葫芦放在鼻间嗅了嗅,忽然闻得一阵淡淡的异味。谷柯忙从葫芦里倒出一些酒,用指头沾着品尝一番,又用银针一试,针尖即刻发黑。谷柯重新盖上塞子,回头看着榻上的孟灵酒:“有人想用这酒下毒害你,却不料那毒竟被烈酒化去大半,命也!运也!”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一壶美酒。”
这时学徒抬进来一大桶浸满药材的热水,谷柯吩咐将孟灵酒搬进桶里,学徒问:“师傅,您不是说行时药浴时,褪尽衣物才能发挥最好的疗效吗?”
谷柯猛地赏了那学徒一计后脑击:“臭小子,她一个黄花闺女,这儿又没有女人,你们想占她便宜是不是?”
“没有没有,师傅您冤枉我了。。。”学徒赶紧求饶般溜了出去。
苏锦月回到苏府之后,迫不及待地将新买的胭脂打了开来,闻了闻,又抹了些在手上,果然有一股奇香,“白蕊你闻闻。”
白蕊凑近苏锦月的手,轻嗅一二:“小姐,奴婢从未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似花香又似果香,让人舍不得移开脸呢,这东西果真稀奇,看来那两个人没骗我们,就是太贵了些。”
“五百两银子算什么,若能令敏表哥回心转意,就是五千两也值。”苏锦月说着又往脸和脖子上抹了些,“明日我便抹上这胭脂去世子府试上一试,看看是否真如那两女子所言。”
白蕊言道:“小姐,就算这盒胭脂没她们说得那般神奇,如今那孟灵酒已死,再也无人敢与你抢敏世子,那世子妃的位子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么。”
苏锦月嗔怪地瞪了白蕊一眼:“就你会说话。”
余真清回到金陵之后,立刻派人将消息送去和乐长公主府,和乐收到消息后又迅速命人告知了刘义敏,刘义敏兄妹二人原本正在府里等待孟灵酒到来,得知她中毒之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往江宁县而去。到达谷恶堂时,已是深夜。谷柯被敲门声吵醒,本欲发怒,看到刘义敏那张冷如寒霜的脸时,只不悦地对学徒道:“明日在门前的石碑上再加一句:入夜后禁止任何人入内。”
刘义敏完全无视,径直来到孟灵酒床边,将她上下左右察看了好几遍,又问谷柯:“谷神医,灵酒怎么样了?怎么衣衫都湿了?”
“死不了。”谷柯不悦地回了一句。
刘玲珑见此,忙上前好言问道:“神医,灵酒中了什么毒?她为什么会中毒?谁下的毒?她怎么会到江宁县来?她什么时候醒啊?她衣服怎么都湿了?”
谷柯斜睨着她:“问完了?”
“啊!”刘玲珑呆萌地点点头。
谷柯摇了摇头,答曰:“她中了生川乌之毒,是一个叫余真清的人送她来我这里,明日才会醒,衣服湿因为下午刚行完药浴,没人给她换衣服,至于她为什么中毒,谁下的毒,我不知道。”说完又将孟灵酒的玉葫芦扔给刘义敏:“毒是下在这葫芦里。好了,我要去睡觉了,没什么事别来烦我。”说完不再理会俩人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刘玲珑问:“哥,这葫芦是灵酒贴身带着的,从不离身。谁能趁她不注意将毒下进这个葫芦里?”
刘义敏盯着葫芦思忖片刻,道:“你去买几身衣服来,给灵酒换上。”
“哦。”
翌日,苏锦月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在脸上身上涂上厚厚的胭脂水粉,生怕旁人闻不到一般,待收拾完,一路袅袅娜娜地来到世子府,却被告知刘义敏兄妹二人昨夜已出门,至今未归。苏锦月猜测刘义敏莫不是收到孟灵酒的死讯了?于是又坐着马车来到仙林院,命白蕊前去打探一番,怪的是仙林院没有任何异样,估计还不知道孟灵酒已死。转了半天,没见到人也没打听到孟灵酒的消息,只得打道回府。与此同时,秦桑屋内,玉露告知她孟灵酒昨日未归,秦桑以为孟灵酒已离京,未揣测其它,只叮嘱玉露近几日多多留意苏府动向。
谷恶堂内,孟灵酒苏醒之后,得知自己身中剧毒,即刻联想到那对争吵的母子,因从昨日出门时起,只与那老妇人有过肢体接触,必是趁着争吵时自己不注意,将毒下进了葫芦里。
听孟灵酒分析一通之后,刘玲珑问她:“那对母子与你无冤无仇,干吗下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