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在扶您上床。”
她的力气倒是够大,居然能扶得动他。宁止细细地琢磨着秦宜的话,意味深长道,“她有没有说,还有另外两名刺客?”
秦宜点头,“皇子妃确实说了还有另外两名刺客。”
“那他们人呢?”
“皇子妃说那两人正欲向您下手,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吓得那两人破窗而逃了。”
“是吗?”他的运气还真是好啊。宁止眼珠微转,复而又问,“你们赶到的时候是几时?”
秦宜想了想,“大概……亥时三刻。”
闻言,宁止静默不语,亥时三刻。他昏过去的时候,才刚刚亥时。如果秦宜他们亥时三刻赶来,那他已经晕过去几近半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是足够那两人下杀手的。
云七夜,这半个时辰,她和那两名杀手在干什么?
“殿下,您的药。”花厅外,一声怯怯的低唤,将男子的思绪拽了回来。但见一名婢女低着头,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碗药,宁止许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
婢女鼓起勇气又道,“殿下……您的药,太医说是暖肺的。”她知道殿下不会喝,但是千万不要发火,更不要将药泼到地上或者花盆里啊。
“拿来吧。”三个字,惊得屋里的人纷纷看向宁止。就见破天荒的,宁止居然接过了那药碗,汤药的热气氤氲在他的脸庞上,衬得那张艳容有些飘渺。
他居然肯接药!
众人惊且吓,不亚于看见诈尸。眼见那碗药被宁止拿到手里,那名婢女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宁止今儿变了花样,难不成要把药泼到她的脸上!?
她一个哆嗦,吓得不轻。心下不停地安慰自己,不会的,殿下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待下人还是很好的,从未有过打骂体罚。
既是如此,那他端着药碗,是要做什么?
宁止端着那碗药,苦涩冲鼻,他皱眉,微微有些出神。
——反正,殿下你也不想活。
耳边,云七夜的话犹言在耳,恰恰戳中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隐疾。
是啊,他是不想活。
因为活着太痛苦,还不如死了解脱。
但是他还不能死,总得活到这个冬天。要是再不抑制,下次犯病指不定还会被云七夜看见。
她昨晚是不是在偷笑他的病弱?
思及此,他微微蹙眉,云七夜,他见不得她乐意,因为他不乐意!
不理会众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到汤药不再那么烫后,他仰头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尽数灌了下去。
眼见他居然肯喝药,那婢女惊且喜,慌得又将准备好的甜品呈上,“殿下,吃点糖膏吧。这糖膏是用饴糖熬制的,生津润燥,还能去去嘴里的苦味。”
宁止随手拿过一块,又道,“皇子妃呢?”
闻言,众人的脸色又是一阵异样,皆是静默不语。
半晌后,一名婢女忍不住,抢先回了话,语气却是怪异得很,“回殿下,皇子妃今早一直没出屋。昨晚一屋子的牌九和酒气,她一定喝醉了,玩累了,起不了床了。”
牌九,酒气?
宁止正欲吃糖膏的动作一滞,脸色微微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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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萌萌小美腻、是个大美人儿两位亲亲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