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宁希快速追上叶纱,恼怒地低骂道,“傻子,没听你说令牌丢了,你是猪?”
叶纱翻白眼,“王爷,这事能到处嚷嚷吗?”
宁希手里一紧,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以为她躲过了一劫,她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到鬼门关晃了一圈,状况百出。
宁希无奈道,“你要如何拿下我六弟?”
“谁说我要拿下六王爷的?”叶纱抬眉反问道。
“叶纱,别用你那套虚伪来对着我。”她可以虚伪对着世人,可以欺骗世人,惟独他不行。宁希不爽。
叶纱摇头苦笑道,“我是真的没能耐拿下六王爷,六王爷定会将证据毁个一干二净。属下能躲过此劫已属万幸了。”
“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你说的,这不是开玩笑的。”宁希不信她没办法,不然她哪敢说出一个月。
叶纱道,“王爷,这批军饷,朝中对它虎视眈眈的人并不少,只是六王爷下手太快,这粮若到了边境,定有些官员打它的主意,只要谁扣压下半颗米,就等着被下官诬陷吧,但若没人贪污就只得另想办法了。”
这……就是她的计划?宁希错愕地看着她,“你是要嫁祸?”
叶纱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道,“没错,贪一担是贪,贪一粒也是贪,既然贪官都摆在眼前,为何不好好利用?”
宁希不解,“那你何不直接嫁祸给六弟?”
“六王爷是皇室嫡出,他若犯罪,皇上定当彻查,若查不出下文来,反而会变成下官的不是,故而嫁祸不得。但一般的官员不同,一点小小的证据就能让他百口莫辩,谁会管这证据是真是假?嘿,立刻把他抄家斩首就是了。等人知道那证据是伪造的时候,大不了在他死后给他立个牌坊就行了。”
宁希在一旁听的浑身发抖,诚然,这就是皇室与官员之间的区别。谁要真贪下一粒米,只能等着倒霉了。
这女人……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鸡贼的,和他爹娘有的一拼了!
是夜,就听“咚”的一声,叶纱茅屋外被人扔进来一块硬物,惊醒了床上的人。
叶纱快步出屋,掉在地上的赫然是她的令牌。
啧啧,六王爷。
令牌之事刚过没几天,朝中某位大臣被冠上了私抢军饷之罪,抄家斩首。此事叶纱还来不及动手,就有人伏了法,谁做的一看就明了。皇上,也不简单呢。
而后又隔几日,朝中传来一则消息,文官张张闲宜逝世。
一年四季最让人期待的是二月,不若萧索单调的冬,风吹滋润万物,水荡碧波涟漪,散种千树琼花。二月,是兰花开的季节。
本是大好时光,苍流女文官张闲宜逝世,皇上宣旨推举能人,继此大任。此事本与叶纱毫不相干,只是那天在大殿之上……
“皇上,微臣的远亲侄女是一位贤能多得的奇才。”
“皇上,卑职推举自家姨丈之女,此人……”
“皇上!……”
众位大臣纷纷推举,谁也不让,谁都不服。叶纱就那么站在一旁打瞌睡,无聊地等着结果,就听一直没出声的六王爷突然道,“皇上,臣也想举荐一个人。”
叶纱睁眼瞄了过去,一看见六王爷,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这家伙,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皇上,现苍流之下,除金尊智者之外,当属文官最为让人称羡,其才智定当高人一等,皇上觉得我府上的莲心如何?”
六王爷一出口,有许多大臣点头称是,谁人不知六王爷身边有个智慧过人的神官,其能通天文,晓地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人匹敌。若让她担任文官之职,大家也是服气的。
叶纱一听,就知道麻烦又来了。
苍流,谋事在文,成事在武。出谋划策之人在文,身体力行之人在武,一文一武若关系不好,只要文官在朝刁难,武官就得身受其伐,一代文官十年之久能抵武官换代三次。
如今,六王爷推了他的人当这文官,往后她的日子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更不好过了。
叶纱锁着眉,见皇帝摸着龙须也很赞成此事,硬着头皮上前道,“起奏皇上,臣也要推举一人,此人聪慧过人,不输六王爷的神官,定能担此大任。”
“哦?还有此等聪慧之人?是谁?”皇上不以为意。
就听叶纱道,“回皇上,正是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