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两手交错,向下画了个大大的叉,“耍流氓禁止!”
敬原就笑。他掬着那些草莓果实,让卫澄方便一个个拣起来吃,全部没了之后将报纸一团,塞到兜里,手往卫澄面前一伸,对方就像小猫跟人搭肉爪垫似的把手放到他掌心。
这点小雨并不影响出行,相反是裨益良多的。田野旷然,偶尔点缀几星人影,像水洗过后通澈的绿意上铺了碎碎的黑芝麻渣。天地之间蒸起稀薄雾气,白蒙蒙的,仿佛绕在周围的一缕缕飘带。
卫澄只觉心旷神怡,深深呼吸着空气,又听到敬原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来过这儿似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卫澄刚跟迎面走来的农民伯伯打完招呼,放下手,说:“是吗?可是我记得——”他用手按住下颌,“你来拍过戏还是取过材?不可能啊,我怎么想不起来有消息说。”
敬原很会抓重点,“小澄哥哥对我以前的行程这么了如指掌?”
“喂!”卫澄瞪了他一眼,说,“——反正你没来过!”
“我知道啊,我记性有那么差吗。”
卫澄看到一个垃圾桶,就把废报纸从敬原口袋掏出来,手腕一抬一掷,完美入筐,敬原捧场地吹了个口哨。
“我听过一个说法,”卫澄随口聊道,“有人对某个地方有隐约的印象,可能是上辈子到过那儿。当然啦,也有可能只是在广告啊之类的载体上见过,再触发时,潜意识里的东西就浮到了表面。”
敬原幼稚地晃着他的手,“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真有上辈子的话,我也要和小澄哥哥谈恋爱。”
卫澄“……”,说:“你好腻歪啊小原,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恋爱脑?”
“不行?”敬原挑眉,懒洋洋问。
卫澄败下阵来,“行行行。”觉得此时自己脸上的笑也一定格外傻气。
两人在寨子里到处游荡,相当游手好闲。这边其实多少能沾点景区的光,旺季会有进山的驴友、歪打正着来的摄影师,所以村口便有一些人家支起小摊,好做些以物易物偶或挣点小钱的买卖。这种无伤大雅的小雨,自然是不会把他们劝退的。
卫澄对小玩意儿上十分新奇,见一个老婆婆搬了小板凳坐着,就去看她跟前垫在塑料布上的商品,眼睛一亮,道:“花绳!”
“这些绳子?”敬原也过来看。
“嗯,好久没见人卖这个了,”卫澄兴致勃勃道,“我小时候经常跟我妈妈玩。”
敬原说:“我没玩过。”又在身上到处翻现金。
老奶奶笑得眼睛边皱纹叠在了一起,“不用不用,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