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从承乾殿出来,路过御花园,此时节气已经秋意浓密,园内菊花含苞绽放,分外娇艳,树上枝叶微微泛黄,透着一股萧条。
“皇上,臣妾好怕。”纳兰梦紧紧握拳,娇弱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眼圈里透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其实只是死了一个小太监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但是谁让死的那个太监是安知良的侍者柱子呢?
不管怎么说,上官凌天都觉得此事蹊跷非凡,所以才决定亲自来一趟,但是看着眼前女子一片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免心软:“静妃,既然这样,你且回宫歇息,朕一人去就好了。”
对于这拒绝,纳兰梦怎么可能会真的顺从,当下微微摇头,半含泪水的秀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皇上去哪,臣妾就去哪。”
如此深明大义,善解人意,即便上官凌天是铁石心肠也终究抵不过凡人一缕善念,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跟在朕的身后,不要乱跑。”
“是。”纳兰梦低低应了,脸上飞霞如染,对与上官凌天的温柔她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虽说是跟在后面,但是纳兰梦却是亦步亦趋的,两只手更是紧紧的将上官凌天的手臂抱在了怀里,舍不得松开。
上官凌天知道纳兰梦是害怕,也就没有多想,顺着她了。
太监在这后宫中是有监舍的,但是为了避免太监和宫女们互相勾结,所以他们的监舍都是分两处建立的,而且在宫中也不止一处,所以住处都是就近安排的。
安知良是伺候皇上的贴身总管,为了伺候方便,自然不能离得远了,所以这过了御花园就来到了监舍。
白日里的监舍自然是清净的很,这会里面的太监都去当差了,剩余的不过三两个,此时在监舍里打扫打扫卫生,洗洗晒晒。
这种日子基本上也就是他们的调休日,虽说调休却也是不得空闲得,要打扫房间,还要把平日里没时间洗的衣服都洗掉。
宫内有浣衣局,但是浣衣局却不是谁的衣服都给洗的,而且每人每月都有规定只能洗几件衣服,剩下的就要自己动手来洗的。
当然有些人就不用,比如太监领班,头子这类的,有的是人抢着给他们洗衣服,就像安知良,他可就从来没有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他要忙着伺候皇上,哪有这功夫?
所以像他这样的太监总管,就有小太监服侍,按照他的等级,可以有三个太监服侍的,当然是没有宫女的。
柱子就是安知良的侍从,也称为徒弟,安知良会教给一些在宫中伺候主子的法门,如果徒弟表现的好,师父也会帮其安排出路,或者接自己的班。
这种徒弟一般和师父的关系都很密切,可以称为师父的心腹,一般有什么事师父不便出面的也会让徒弟去做。
一个小太监死了,本不该引起什么动静的,但是柱子是安知良的人,所以上官凌天来了,后宫频频发生事端,他心里对此是有些不解的。
到底幕后助长这种嚣张气焰的人是谁?
一行人来到了监舍前,早有一些太监站在门口,整齐的下跪。
“参见皇上。”
上官锐没有理会,径直朝着安知良的监舍而去,刚走到房间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外,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尸身躺在地上,七孔出血,死状十分悲惨。
“啊,柱子!”安知良见状,顿时扑了上去,柱子跟随他身边多年,向来服侍得体,如今乍见死状,不免心中哀痛无限。
拗哭了几声,安知良才恍然记起皇上也在,连忙转身祈求道:“皇上,一定要追查真凶,不能让这柱子冤死啊。”
上官凌天点点头,没说话,却是走近了些,仔细将柱子身上的情况看了看。
“皇上,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您的。”纳兰梦开口,嫌恶的捂住口鼻,一只手拉着上官凌天。
“无妨。”上官凌天将四周看了看,“七窍流血,应该是中毒。”
“谁下的毒?”纳兰梦问道。
“来人呢。将柱子里平素交往密切的人全部找来。”下完这个命令,上官凌天又朝安知良问道:“你可知道柱子平素里和谁亲切?”
“回皇上,这柱子性子木讷,少与人来往,所以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被这么一问,安知良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柱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不禁面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