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则安先生没办法了,又回了最开始老邵那家,在门口拍了拍门,寂静的夜里,敲门声突兀的渗人。好在屋内的人很快就叼着烟出来开了门。
王则安说他是从邻市过来这边旅游的,路上车坏了耽搁了时间。老邵笑呵呵的把他领了进去。
老邵去收拾客房,给王则安沏了壶茶让他先在自己那屋待着暖身子。王则安没有推拒。
先前老邵待的这间屋,与其他的客房虽没有差,但明显多了生活气息,墙上挂着几张照片。人数最多的也只有三个人——老邵,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姑娘扎着马尾穿着碎花的连衣裙站在老邵左边,笑的灿烂。青年站在老邵另一边,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蓝的牛仔裤,干干净净,精干又帅气,嘴角的笑狂妄又邪气。
王则安皱了皱眉头,这个帅气的青年正是白天带走晓晴天的人。可不光如此,好像哪里不太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王则安的目光在照片上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个时候老邵突然推门进来,看到他盯着那张照,憨厚一笑,“那两个,看到了没,我闺女儿子,可出息了,在市内读大学呢!”
男人语气中的骄傲是实打实的,王则安礼貌的点点头,便去了客房。
且说晓晴天跟着邵青云坐在老北京黑布鞋的飞行器上到欺云村的时候才下午五点。
“怎么来这儿了?”晓晴天指指前面的‘老邵农家乐’“不是带我去救你媳妇儿吗?”
邵青云一路上都被这丫头折腾的没了脾气,“你不是饿了么,进去就说是我同学,我爸不会收你钱的。吃好了来村口找我。”
“奥……原来这是你家啊。”晓晴天兴高采烈的进去,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啊。
作为邵青云同学的晓晴天被老邵当作儿媳妇儿热情的招待了一番,晓晴天自然也撇到了墙上那张全家福。
哼哼,这么漂亮的姑娘邵青云都能搞到手,不简单嘛。晓晴天暗戳戳的吐槽。
吃撑了的晓晴天被邵青云带进了欺云山的未开发地带,作为地地道道的a市人,晓晴天对欺云山的已开发地带早就熟的不能再熟,想当初刚开放的时候她就拉着乔翘来玩过了。
彼时已是黄昏,阳光从欺云山的另一边渐渐沉寂下去,晓晴天与邵青云就迎着夕阳飞去。下方大片大片晓晴天叫不出名字的树在风中摇来摇去,耳边回响着的是树叶相互摩擦间沙沙的声音,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晓晴天顿觉心胸开阔。看着手边那比当初邋遢颓靡了不知多少倍的男人,也在瞬间就看懂了他眉间的愁绪。
“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我不知道。”邵青云微低着头,金色的阳光在他发上打出漂亮的色彩,“但我觉得我不能没有她。”
好多好多年前,久到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听说过手机电话,久到那个时候人们还穿的是长袍纱裙,久到那时候有权势之人三妻四妾无权势之人三餐不饱。
那个时候,邵青云不是人,他是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