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祁连溪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着她若真的没死……那总归是好的。龙床看着他抱着自家垃圾宿主坐在椅子上发呆,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而就在此刻,宁归适时的醒来。她眼睫微微颤动,在祁连溪的注视之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从有些迷茫到清晰起来。然后她呆愣愣的望着祁连溪,眨了眨眼,呆呆的问:“你是……谁?”祁连溪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你不记得我了么?”“记得?”宁归又眨了眨眼。“我们……见过吗?”祁连溪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而此时宁归像是才发现自己还躺在他怀里,她挣扎着起来,环顾四周,皱着眉头疑惑的问他:“这是哪里?你是谁?”祁连溪只是看着她,不语。“你是……”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惊呼道:“你是东昊皇?”“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宁归一直疑惑的看着他,那表情活像真的没见过他一样。“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我是西陵人,从没离开过西陵,你们一直说我长得很像那个……宁归?可我不叫宁归,我姓连城,我叫连城玉。”祁连溪听着她的话,开始是沉默,但一点也没有被她的话所改变,他仍是异常的坚定。“无论你认为自己是谁,你就是宁归,从今日起,你便是宁归。”龙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宿主,你的办法对他没用啊,他究竟是怎么认出你就是宁归的啊,你的演技遭遇危机了。”“你懂个屁。”他照列被怼了,索性不再说话,好好看戏,反正垃圾宿主的想法他不懂。“你们抓我来……究竟想做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你们也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能放了我?”宁归看起来有几分激动,只是这激动多少有些浮夸,龙床还有些疑惑,不知道宿主的演技怎么一瞬之间下滑了这么多。结果祁连溪一把拉住她的手,强迫宁归看着他的眼睛。“你明明记得从前的事,你明明就是宁归,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了,连城玉是连城氏的少主,你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宁归惊愕的望着他,停止了挣扎,就在龙床以为她要开始尴尬的时候,她突然脸色一变。邪魅的笑意瞬间挂上了她的唇角,她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呵,宁归已经死了,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龙床:“……”卧槽!这邪魅卷狂的总裁式笑意是什么鬼,宿主你怎么了?这不是沧時月,这是祁连溪啊!感觉自己宿主又疯了的龙床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干什么,但接着便被她持续的邪魅卷狂式表情给惊的一愣一愣的。“她已经死了呀。”宁归微微凑近祁连溪,声音有些喑哑的性感,不复之前甜美的女音。“她死了,这个身体……是我的了。”祁连溪眼眸一暗,微眯了眼眸问她:“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将祁连溪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突得大笑了起来,手抚上他的脸颊,从鼻梁到唇畔,一举一动透着说不出的暧昧,但她的目光却是冷的。“还能有什么意思呢?我是说……你喜欢的那个宁归,她死掉了啊。”她如同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满眼都是愉悦的味道。“她若不死,我怎么会出现呢?”祁连溪皱着眉头,尽管看得出他不太开心,但还是坚持着他自己原本的想法。“你就是宁归,我能感觉得到。”宁归愣了一下,随即便马上恢复了笑意,她冷冷的说:“你的感觉没错,我也是宁归,不知东昊皇可曾听闻过魂分二体。”“魂分二体?”祁连溪将这几个字咀嚼了一遍,但他并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宁归有些与常人不同,想必你也知道。”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只剩下冷漠,却伸出手来抚上自己的脸颊。“无论是谁,每个人心中都有黑暗和光明的一面,常人总以光明示人,恶人常以黑暗示人,但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与所有人都不同,黑暗与光明并存,衍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我这个身体,原本是由光明主宰的,虽有时我会出手,但她终究是压制我的,可现在……”她看着祁连溪,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来。“你说得没错,我也是宁归,只是由黑暗主宰而已,哦,对了……·”宁归凑近他的耳朵,满含恶意的暧昧的说:“你当初怀孕,可是怀的我的孩子。”祁连溪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杀意起来。“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宁归以袖掩唇轻轻的笑着。“你喜欢宁归对吧?你怎么知道当初你喜欢的是她还是我呢?我们都是同一个人啊。”连笑意都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她的目光能到达心底最深处的黑暗,那确实……是与之前不同的。“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喜欢她的全部吗?只喜欢她的好,而不喜欢她的不好,这样的喜欢,呵呵,真是廉价啊。”她根本不在意祁连溪的目光如何,是喜欢还是恶意,她只是在诉说着,毫不在意。祁连溪目光中的杀意在那一瞬间消逝下去,他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龙床知道,宿主的话凑效了。如果你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原来有两个样子,这两个样子都是她,而你只想喜欢其中一个样子,这样的喜欢,还能称为喜欢吗?祁连溪现在就是陷入这样的漩涡里,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或者说,他正在接受宁归的另一个样子。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写什么!!!我在写什么!!!我在写什么!!!作者君已死,有事烧纸。喜欢“祁连溪。”耳端她突然出声,带着引诱的,恶意的。她缓缓的说:“不如我们合作吧,你不是想要得到这个天下吗?正好,我想毁了这个世界,我们合作,杀了顾寒,西陵就是你的了。”如今的宁归呈现的是一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之前她还在犹豫,挣扎在爱与责任的边缘,但如今的她,却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杀掉顾寒’这种话来,祁连溪无端感觉有寒意自脑海升起,他退后了一步,远离了宁归的身体。“呵。”她低低一声轻笑,走到祁连溪的座位上坐下,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躺,她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将手脚蜷缩起来,团成一个团偎依在椅子里。“你在怕我吧,呵呵,真是有趣啊。”祁连溪皱起眉头。“可是她已经死掉了,我能怎么办呢?”宁归敛下眉眼,收起笑容,她蜷缩在那里,明明冰冷的话,但祁连溪听来却生出一种无助之感。“她不想承受这一切,所以她死了,只留下我。”她自宽大的椅子上直起身子,抱着膝盖,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宁归,你真是可笑呢。”祁连溪觉得她是在对自己说这句话,自黑暗生出来的灵魂,她不是自己想要黑暗,她只是没有选择。他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女,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他萌生了一种想要保护面前这个女孩的想法。“滴,祁连溪好感度+4,当前好感度:99(刻骨铭心)。”她有什么错呢,错的只是这个命运。这种想法说不上是不是正确,但祁连溪有些停止不了。他做出了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他上前将蜷缩在一起的宁归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