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君听的脸都白了,生怕话真传到俞锦凡等人耳里,为避嫌,匆匆和他说了几句,告别离开。
“霄兄素来识人,刚刚几位将士,你如何看?”人离开,俞锦凡问道。
宁霄曾伴读过俞锦凡,又教习她箭术,两人算是相熟。“董将军好勇无谋,是性情中人,但易冲动误事。吴将军为人忠厚老实,是可靠之人,但胆识善缺。至于那副将韩义君,聪明有余,只怕心思不正。”沉思一会儿,宁霄正色道。
俞锦凡颔首,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一双眸子深远。
又说了一会儿话,宁霄方才离开。
“世子。”直到营帐只剩主仆二人,一直垂首在旁的敏赫可怜唤道:“敏赫错了。”
俞锦凡淡扫她一眼,端起桌边茶水抿了一口,问道:“错在何处?”
敏赫咬着下唇,心中实则不知何错,哑然无语。
俞锦凡摇头,沉声道:“你只觉得我委屈,可有想过这些边境将士常年驻守于此,他们不委屈?”
“他们天生命贱,怎可和世子比较。”敏赫想也不想道。
俞锦凡拢眉,看她理所应当的以为,没了说话的兴趣,冷淡道:“想明白了再动。”说罢,转身出了营帐。
一路游玩似地抵达战营前,沈蕊立在不远处,远观战营守卫森严,方才为难。
“这。。。我们如何进去?”蔓昭挠了挠头,问道。
沈蕊用扇子敲打着手心,似在对她说又似自言自语:“让我想想。。。”
蔓昭还想追问,被碧町拦了下来,和着她乖乖地守在一旁静等。
沈蕊精明的双目细细注意战营周边,蓦地,一处士兵杂乱落入眼中,她认真注视一会儿,想起来时听闻的南楚新兵调遣来此,扇子敲打的频率渐渐缓下。“天赐良机。”她兴奋道,收了扇子放入腰间。
“南慕可是有主意了?”碧町笑盈盈道,对她的聪明从未怀疑过。
沈蕊胸有成竹地将两侧人揽到身前,笑眯眯地示意她们看那处士兵聚集,道:“那些应是南楚新派的士兵,整理之际,我们趁机混入,最是不易被察觉。”
“可是我们这身衣裳。。。”蔓昭垂首看着身上私服道。新士兵个个身穿南楚军装,而她们三人都是私服。
“笨。”沈蕊弹了她脑门一下,唤道:“碧町。”
碧町抿唇一笑,从行囊里翻出一套衣裳塞到蔓昭手中,又翻来自己和沈蕊的。
蔓昭揉着脑袋的手疑惑地接过衣物,等打开看清楚了,这才想起在衣铺时沈蕊特意交代店家缝制的衣物,当时她还奇怪沈蕊怎会做这般灰土难看的衣物,原来是她早有准备。
换好军装,沈蕊上下打量两人一番,目光最后落在她们好看的脸上,不满地皱起眉头。环顾四下,她眼珠子一转,蹲身用手按了灰黄的尘土往两人脸上抹去。
蔓昭吃惊地往后退,躲开了,倒是碧町一动不动,任着她把自己脸弄脏。
蔓昭亲眼看着碧町干干净净的小脸成了狼狈,捂着脸惊恐道:“南慕这是要做什么?”
“过来。”沈蕊挑眉对她勾勾手指。
蔓昭欲哭无泪地咬着下唇,一闭眼,乖乖地走了过去。
弄脏了自己和两人的脸,沈蕊这才满意地领着两人,从士兵稀少方向追了上去。
北真人素来比南楚人高大,以至于北真女子大多高挑和南楚男子无疑,占着这个优势,三人巧妙地混入正在整顿的队列里。
一点点往前,眼看就要轮到她们进入战营——
“令牌。”将士喝令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沈蕊目光一凝,遥望前方。
被喝令的士兵唯诺地从腰间掏出圆形铜牌,沈蕊心下一慌,扫视前方其他士兵,这才发觉人人腰上多有一块刻着[南楚]字样的令牌,顿时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