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顾婉婉为什么要去客房睡?
不过照刘素兰的话来看,那个人不是谢婉儿的可能性更大。贺之淮压着一肚子疑问,扭头问贺寒松:“爸,二爷爷今天不在婚礼上?”
“不在。”贺寒松也觉得纳闷:“去祖宅的时候他都一直跟着,回程之后好像他就不见了。”
贺之淮倏然一惊,怀疑莫不是贺生庆从祖宅回来之后去了中南大厦,然后将顾婉婉杀害了?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贺之淮垂下头揉着额头,说:“我好像昏迷过,有些事很模糊。”
贺寒松听他一说,关切地看着他手放置的位置,说:“是受伤了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贺之淮拧着眉尖,装作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问:“爸,今天的婚礼流程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在婚礼现场?”
贺寒松闻言又是一惊,瞧他这状况,似乎是失忆了?
他迟疑片刻,才说:“今早婉婉他们先出发回京城去酒店了,我们迟了半个小时才走。但走的时候,你说你要留在祖宅再去看看爷爷,让我们给你留了车,说你会按着时间过来。”
贺之淮薄唇微张开,脑海里无意识地“啊”了声。
这。。。不合理吧。
今日婚礼,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单独留在祖宅,而且他从祖宅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见给他留的车。
而顾婉婉既然出发回了京城还去了酒店,怎么酒店里的所有宾客都说,未曾见过夫妻二人。
他留在祖宅还说得通,顾婉婉无人看见,显然不对劲。
贺之淮连忙问:“现场真就没有一个人看见顾小姐吗?那么多长辈、合作方到场,还有魏老先生那边的部下也来了不少,照理,顾小姐应该出现吧?”
“这。。。确实没人看见。”贺寒松说:“警察封了酒店,派了几十个警察过来,每个人都做了笔录,都没有人说见过她。”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贺之淮想到什么,又问:“而且我记得当时我陪她去试衣服的时候,婚纱店的工作人员说,他们会全程陪同,帮她换衣服装造,那婚纱呢?还有这些帮她换衣服,化妆的人呢?”
“那几个姑娘也接受询问了,说没见到婉婉,人也联系不上。”贺寒松解释起来,声音渐弱,似乎也意识到,这事儿不大合理。
他喃喃着说:“婚纱都在房间里放着,几个姑娘也在酒店安排的休息室里休息。”
“那主持人呢?开场前不需要和新娘新郎沟通?”贺之淮心底的疑惑愈发强烈了。
“他们。。。”贺寒松语气稍顿:“他们倒是和我们沟通过,但当时。。。唉。。。这事儿奇怪,我们应该也去找过你们,可是,既然你们不在,为什么我们都好像不大慌,也没着急,还是出了事,大家才开始议论说没瞧见你们。”
随着贺寒松的话音落下,客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直到刘素兰将饭菜端上桌,才打破了紧绷的氛围。
“之淮你先来吃点儿东西,出了这事儿,你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子。”
刘素兰说着眼眶也红红的,尤其是在饭桌上,她老是想起顾婉婉活泼的样子。
她背过身抹了把泪。贺之淮坐上饭桌,举起筷子又停下:“爸,这事儿你也别乱想了,酒店有监控,警察也会调查,明天我先去医院看看魏老爷子。”
贺青云虽说如今与他们父子不对付,可毕竟是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对于他的离世,贺寒松心里也有丝丝难受,加上媳妇和亲家也遇害,他挺不是滋味的,连连说:“对,你去看看!你和婉婉缘分浅,但也是实打实的夫妻,应该去看看。”
贺之淮“嗯”了声,夹了几根青菜,就着饭吃了些。
眼看时间不早了,程鹏夫妇送贺寒松回家,南湖阁留下贺之淮独自一人。
他将饭菜倒进垃圾桶,清洗完碗碟,回到楼上主卧室,洗漱好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
杂乱的思绪像是被猫抓乱的线球,贺之淮沉默许久,才理出一个头。
从那日他和谢婉儿在中南大厦出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