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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2页）

黄信田大吼了一声，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中了刘参谋……

黄信田放下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栓子拉起他就跑。

河西村。长山家的房子被烧的只剩断垣残壁。

长山娘的屋里，秦智勇躺在床上，头上、身上都包着纱布。长山娘坐在床边，端着碗正一勺一勺地给秦智勇喂着稀粥，泰平趴在秦智勇身边，眼睛盯着碗里的稀粥，舔着嘴唇，秦智勇把长山娘伸过来的勺子推向泰平，长山娘却坚决地把勺子喂进秦智勇的嘴里。

泰平：&ldo;叔，我不饿，你吃吧。

秦智勇哭了。

这时，七叔背着一袋米走了进来，把米放在地上。

长山娘忙放下碗，站起身：&ldo;他七叔啊，你这是干啥？你留着吃吧。&rdo;

七叔：&ldo;家里还有，以前埋的。家里也没别人了，吃不了这么多了‐‐&rdo;

长山娘抓着七叔的胳膊，呜咽着：&ldo;他七叔啊，你可要挺住啊‐‐&rdo;

七叔欲哭无泪，哽咽着说：&ldo;我这一辈子啊，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从不害人，只求自保，凡事都精打细算，谁不说我七叔做事明白，可算来算去，落得这般下场。还是卢保长说得对啊，我真是白活啊……&rdo;

七叔大笑着走了出去。

长山娘对着七叔的背影：&ldo;他七叔啊，你可别做糊涂事儿啊！&rdo;

七叔回过头看着长山娘，苦笑了一声：&ldo;糊涂事儿？我糊涂了一辈子，今天才活明白啊！&rdo;

七叔走出院子，看着村子里凄惨的景象，他从兜里拿出&ldo;归来证&rdo;，看了看，狠狠地把它撕得粉碎，抛向空中。

长山娘为秦智勇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秦智勇接过衣服，心中一震，不安地说：&ldo;这是‐‐&rdo;

长山娘淡淡地说：&ldo;是‐‐是泰平他爹的，你穿上吧，不知道合不合身儿。&rdo;

秦智勇握住长山娘的手，啜泣着：&ldo;婶子‐‐我‐‐&rdo;

长山娘：&ldo;这是他的命，不怪你……&rdo;

此刻，长沙天心阁古城墙上，一面残破的太阳旗在随风飘动着，俊一和一群衣衫破烂，浑身是伤的日本兵站在城楼上，举着枪，声嘶力竭地欢呼着：&ldo;万岁！万岁！万岁……&rdo;

长沙沦陷了。

岩井部队的士兵站在湘江边，遥望着长沙古城墙上飘扬的太阳旗，同样欢呼着：&ldo;万岁！万岁……&rdo;

黑田也举着双手，兴奋地大喊着：&ldo;大和魂是不可战胜的！&rdo;

岩井只是默默地站在江边，呆呆地盯着奔腾不息的江水，思绪万千，他的心中积淀着很多的困惑，他不明白支那的村妇为什么会救助一个日本逃兵，不明白教堂前的那个支那兵为什么没用手中的大刀砍死那个日军少年兵，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突然，河东村祠堂门柱上，那个在大火中燃烧的&ldo;仁&rdo;字猛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