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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六旬妪谐弹琵琶曲 青春汉别赠妈妈米(第2页)

吃着吃着,听到不远处的一张饭桌上有争论声,艾椿看过去,见政教系的退休老主任被一位中青年的男人在逼问,是在责问主任:“我是我们班五十八位同学中唯一没有领到毕业证的人,是你签字不发给我的,不是因为我成绩不合格,也不是我道德有问题,而是因为我指出你的一篇文章观点和论据是别人的,而你没有注明,这很得罪了你。正好毕业那年的上学期,我因为一点小事和同学争吵而动了拳头,你一定要给我记过处分,没想到你又扣发我的毕业证。毕业后,我才知道,中文系的一位学生也打过架,而且把人打伤了,受了处分,可中文系的领导不仅没有扣下打人学生的毕业证,而且还把他的处分决定从档案中抽取了。我虽不是中文系的学生,但我记得这位中文系书记的名字。”

这位老学生喝多了点酒,愈说愈激动,借酒泄怨吧。

世上许多事情是以后方能明白的,那位政教系老主任未必是为泄私愤处分学生,但多年以后他当会明白,扣发学生的毕业证未免下手重了。中文系的头头的领导艺术要高明些。领导艺术就是把人当成人的艺术。

香港中文大学曾有位校长名高锟,他是2009年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吧,是他提出光纤构想的。他长香港中文大学校长时,有回在“迎新营”上给新生发表讲话,要新生以母校为荣。大学里一部分老学生,认为例行的“迎新营”该取消,他们冲上讲台,给高锟提抗议,并塞给他一个套上避孕套的“中大”学生玩偶,高锟没有发怒,当时有记者追问下了讲台的高锟:“高校长,请问您会不会惩罚这些学生?”高锟反问记者:“惩罚?我为什么要处罚我的学生?”

大者高锟,伟哉,高锟!

艾椿知道那位被政教系学生记住名字的中文系的领导人是谁,他就是自己的老友南楠。那时他执掌中文系,他对学生一向是要求从严,处分从宽,待到学生毕业时,他一般都要把学生在校受到的处分决定从档案中抽去,是位外严内慈的以人为本的领导人,可是在他的晚年人们却不能宽容他的感情取向,怀疑他同一位忘年之交的女学生有染,谣传的鸡飞狗跳。

纹也听清了原委,叹息了一声。琵琶却说:“应该补发毕业证,我在北大读书时,就听说北大有补发毕业证的先例。古文字专家陆宗达因为宗师黄侃离开北大去武昌,时读二年级的陆宗达自动离校跟着黄侃去武大,那时校领导有点生气,但也仅仅生气而已。很多年后,北大给陆宗达补发了毕业证。”

“那是因为北大,也因为陆宗达名气大。”艾教授望了一眼纹说,“我听辜先生说过,他听过陆宗达半年课,他对古文字的造诣真是很深。康熙词典上的不常用的字他都能诠释,字典上没收进的字,他也能如数家珍。名气大了,北大自然要认他这个儿子。陆宗达要是普通的无名小卒,北大还补发不补发毕业证?”

纹感慨着说:“名气大是一方面,领导人的气魄也很重要。”她可能是想当年如果不是哪位有气魄的军代表,坚持发给自己大学毕业证,以后学校是肯定不会补发的。

饭毕,琵琶抢先买了单,一共是八百六十元。艾椿摸摸口袋里五张大钞,不免惭愧。纹要来几个食品袋,把桌上的几个基本没动的菜打包:“你要不介意的话,拎回家去,别忘了放到冰箱里。”

出了饭厅,琵琶说要去看看汽车修理得怎样。

“能不能上你府上坐会!”纹说。

“怎么不能呢?”对纹的提议,艾椿不好拒绝。

进了艾椿的家,纹在室内转了转,就直率的说:“老艾,你的家也太朴素了吧,过去我一再希望你上我那边去,你坚持不去,我以为你舍不得舒适的家,你的家真的无法同我的家相比的,人生有多半时间在家中度过,总得把家弄得让你的视觉、触觉、感觉舒服些啊!”

“这屋子这低档旧家具跟了我几十年,有了感情,相看两不厌啊!”艾椿给纹削了个苹果,悠悠的说,语气中不乏真诚。

“不知你的女弟子怎么看上你这陈旧的很有点寒酸的家?我也真佩服当年你能依托这个简陋的家向她求爱的!”纹先抑后扬的说,“当然,人的因素第一啊,你是个有女人缘的大男人,我的同伴在见你的第一时间就夸你有气质。”

“你还是一个人吗?”艾椿问。

“两个人啊!我不是已经把我的朋友给你介绍给了你?”纹平静得说。

这时纹的手机响了。是琵琶来的,告知晚上车能修好。“那太好了,那我们按计划明天上午离开,你先回房间洗澡休息,不要等我,开了一天的车你累了。我在艾教授家再聊一回。”收了线后,纹望着艾椿的眼球,“他真的是我的朋友,说老公也行的!”

艾椿没有疑意了,难怪眼前这个花甲之年的女人是一身的朝气和明媚,爱情确是个怪异的无可替代的美容师。

“我这次来你这个城市,说是顺路来看你也行,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站,旅程中还要看另一个不能不看的人。我的这次行程名为晚晴之旅,人间重晚晴啊。我刚过花甲,已经告别了一去不复返的中年,我的旅伴已过不惑之年,青年不再,男人过四十娶妻,也是晚婚了。我是去那所民办大学应聘时邂逅他的,我知道你也去应聘了,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没有去。琵琶是去那个地方的边缘山区义务支教的,他比我早去一年。他在那个地方小有名气的,因为他是个留学英国的教育博士,回国以后就报名义务支教。那个城市的教委办了个边远地区教师培训班,每一个月集中上一天课,我讲计算机,我的那位讲教育心理学,还有一位特聘教师,是那里的名人,他办了个家庭抗日纪念馆,外号叫刘抗日。我讲课时那位博士也来听,下课后他会同我交换意见,如有一处我讲得不严密,他也很直率的指出。刘抗日的讲座我们都到场的,记得在刘抗日讲到日本阻挠我们统一大业时,博士突然插话,他说阻挡我们的统一大业的主要不是日本,而是山姆大叔,强盗一般的国家。还有我们自己,经济落后,体制改革不到位,官场*横行,国力上不去,怎么能统一台湾?他的种种留给大家很深的印象,觉得这个人的思维很独特,慢慢觉得他有些可爱。”

“看来你去应聘的收获是挺大的,我很遗憾没有去,要不见证了你们相爱的起步和发展的生动过程。”爱椿由衷的说。

“没有什么生动过程,更非惊天动地。当她向我说她喜欢我时,我默认了,觉得有位年轻的有思想的朋友也挺好;当他说爱我时,我没有立即拒绝,拒绝一个人的爱是很残酷的,我知道他在英国泡了几年,英国绅士爱搞柏拉图式的感情,无性的相爱总比没有一点爱好吧;再后来他说要娶我为妻,我吓了一跳。我发现他是真诚的,是平静的真诚,不是热昏了头的真诚,我终于很被动也很主动地答应了。没办法的事,当爱情一再的向你撞来,你能躲的了吗”

“那时你能判断他会成为好丈夫?”

“我给他出了个考题:好丈夫应该怎么当?他说:当妻子哭泣的时候,他要使妻子哭得不太伤心;当妻子疼痛的时候,他能使妻子减轻疼痛;当妻子笑的时候。他要使妻子笑得更开怀。”

“你处理感情生活是冷中有热,热中有冷,可是——哎------”艾椿感叹一声

“可是什么?”纹问。

“我真得很佩服你!”

“佩服个啥!他向我求婚时,我也退缩过,我说我再过三四年就是真正老妪了。他说爱情同年龄没有必然的相关。”

“爱情同年龄没有必然的相关?这是热恋中的语言啊——”艾椿感慨的拉长语调。

“我懂得教授先生的潜台词:年龄悬殊的婚姻不会长久。请老兄放心,假如有一天他让我离开,我拿起帽子走人就是,绝不犹豫回头!也许今天的离开难免有点痛,但我相信明天是旭日东升的新的一天。我问过我先生:孔子说,‘君子不器’是什么意思?他说男人不应该是普通的器具。我说我们女人也不应该是普通的器具,你们男人如果把女人当成一般的器具,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艾椿点了点头。

“我实实在在过好今天,今天彼此都感到需要,希望在一起,那就真诚的坦然地在一起吧,违心不总是痛苦?如果逃避彼此的相爱,或者像你同你的弟子偷偷的相爱,对我来说不是我生活的应有选项。”纹酷酷的说,“反正,一旦决定我把感情交给我的小老公,我们就要见阳光。我离开那所民办大学,是因为老公支教的时间满了,并非怕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别人的议论算个屁!”

“我不如你啊,想做一个不受议论的人,结果愈做愈假,愈做愈生涩。”艾椿叹息。

“这回我同老公商定,要见我的婆母,她寡居在家,腿脚不便,不能来我们住的地方,这次旅程的主要目的地是回老公的家,你这里也是计划中要停留的地方,来看看你,也让你这个难得的朋友看看我们。”

“万分感谢!”艾椿站起来,双手抱拳,向纹一鞠躬。

“坐下!别发酒疯。刚才说,还有个不得不停留的地方,那是老军住的城市。”

“老军?”艾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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