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说怪不怪?我家族血统的女性大都眉间有颗痣,我姑姑我妹妹的眉间都有颗痣。我看小洗似乎眉间也有颗痣,只是照片采光差,看不太清。”
艾教授到此明白,洗婴的血统可能联系着毋跃进。因为洗婴的眉间恰有颗不是很明显的痣。
“老师,我有90%的把握,你的忘年交小洗,可能是我的女儿。她的眉间痣,她同我姑年轻时的形似,使我想起我同她妈的浓浓的感情往来。”
“你是今天有这个想法,还是早已有之?”
“先前,知道她同我分手的第二年,生了一个女儿,有点晕晕蒙蒙的怀疑过。”毋士禾说,“老师,想请你帮我了解一下,小洗的生日。”
艾教授想,这个身价不菲的男人不是没事找事?不过,这时的艾教授倒觉察到洗婴的脸型同毋士禾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宽宽的额头以及略微上吊的眼和富有表情的下巴。
艾教授答应适当时候了解一下洗婴的出生日期。
没几天,洗婴的母亲从沪上来电话:“艾教授,请您看一下,放在您那里的信封里面,可有一张洗婴父亲的照片。要有的话,暂时就放着。”艾教授立即打开书桌,找出那封信,一看有个年轻人的半身照片。”
“有个年轻男人的半身照。”
“那就好,那死鬼年轻时没留下照片,上次给他扫墓时,看着墓地一片杂草,除了个矮矮的坟包,就是荒草。洗婴要给她父亲立碑,碑上想镶上他的照片。”
“这好,这也是洗婴的孝心。我想问你,洗婴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女儿的生日是六月四号。”
“六月四日?植树节。”艾教授不经意的脱口说了自己的植树节
“是的,1977年的六月四日。那早过了植树节。”
六月四日,世界上这一天发生多少美妙的事啊!
没几天的一天下午,毋士禾又登门造访:“老师,老师骚扰你,不好意思。”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我这寒舍别委屈了你。”艾教授笑说。
“你这里书香味十足。洗婴能同你结识也是有幸。”
“洗婴的生日是1977年的六月四日。”
毋士禾从老板包里取出一个小本本:“老师,我庸俗了。我这本子记下了我同洗婴母亲年轻时交往的有关日子。1976年国庆前后,我们常在一起,她正为离不开农村苦恼。这么一算,她的女儿很可能是我的。”
“士禾,我要问你:你既然同这位上海女知青关系不一般,又为什么没有结合成?那个时候,中央的对女知青保护的政策很严。既然你同她已经不是一般关系,说明你俩是相爱的很深。”
“问题是我一再托人,想把她弄进城,但是因为她有一位远房亲戚在台湾,成了她进城当工人的阻力。上次我同你说过,而这个时候,她所在的生产队有位痞子死死的订上了她,像蛇一样缠上她。最终,我不得不放弃。”
“你是否从此同这位痞子结下了仇呢?”
“当时么,有种夺妻之恨般的愤怒。慢慢时间久了,也就消解了这股气。何况他人已经不在世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死的?”
“我在那里农村下放四年半,有几位农民朋友。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沃士禾想了想,“不过,有件事现在看来我做的不是很妥当。他曾经劳改过三年,说是因为参加过一桩*案,公安人员找我调查过。因为他不承认,他说*案发生时他不在现场,在我这个地方。”毋士禾点起一支烟,语调低沉。
艾教授听着,思考着其中有着怎样的故事。
“老师,他曾经逼迫我写过一份所谓强奸认罪书。那时我正在小洗母亲的农村小屋里,不写吧,我会吃眼前亏,我就写了。后来他找我借钱的一次,我他要还给我那份所谓认罪书,他不说给是不给。后来,他又找到我,还是向我借钱,说家里有困难,要借三千。我说钱可以借给,但你把那份强迫我写的认罪书给我。他说找不到了,可能弄丢了。我不信,我说先给你两千,还有一千,你找来认罪书再给你。我留他吃了晚饭他走的,留他住宿他不干。我要了两出租车,付了四十元车费送他走的。走的时候还说:‘毋哥,先前冒犯,你海量吧’。而这强奸案正是发生在这天晚上七八点钟。我不太相信,他可能没有时间参与作案。但我也没有努力为他奔波。这事想起来,心里有点不安。”
“在农场劳改了三年,出来怎么又在外面厮混,把个小命弄丢了呢?”
毋士禾脸色颇沉重,没有回应这件事。停了停说:“老师,我想请你同我一起去趟德国,会一下洗婴,协商做一下亲子鉴定。”
“我的意见,你应该同洗婴母亲先沟通一下。”艾教授说。
“我不想绕来绕去,自从看了小洗的照片,我可以说,魂思梦绕想立即会见她。”
“真需要我去的话,一定陪同。”艾教授说。
“反复想,这事除了老师你帮忙,没有别的人能插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