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受伤了,总不能让脏血流的到处都是。”
“白鸿小姐受伤了吗?”葵从远处匆匆赶来,眉头微蹙:“请您稍等,我这就去拿药膏来。”
侍女送来的药膏散发着温和的草药香气,白鸿盯着那一盒浅绿色的药膏,尾指抹过一点点在舌尖尝了尝,是寻常的外伤草药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添加物。
确定没有问题后,白鸿这才腾出功夫单手在自己手上绕好纱布,用牙咬着另一端,干脆利落缠好自己伤口,确定血不会溢出来后这才拿着东西去找五条悟。
她用自己试药的时候,五条悟就在不远处看着她,此时手背的伤已经隐隐有了愈合的趋势。男孩看也不看面无表情扯开一点有些愈合的伤口,新鲜血液立刻重新覆上苍白手背。
他抬着手,带了点委屈的叫她:“白鸿,我好疼。”
少女带着东西跑回来,药膏纱布,还有一盆温度适宜的清水。
“忍一忍吧。”
她声音从未如此温和,捉着他那只受伤的手没入水中,另一只手同样深入水下,细细擦掉他手背上的血渍,然后又捧着男孩细白手掌从水里抬起来,擦干上面水珠。
白鸿缠着纱布的手握住五条悟的手腕,压在他皮肤上的细棉纱布柔软干净,此时男孩却觉得那东西突然粗糙地令人生厌。
“轻一点啊,我好疼”他委委屈屈的叫,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个词一句话,对方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浓长卷翘的眼睫微微垂下自始至终没有看向别处,目光专注盯着五条悟手上的伤口。
他盯着白鸿的侧脸,便有些发愣。
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手被她这么慎重小心地捧着,那点从未在意过的疼痛似乎也跟着在手背扩散,酸酸麻麻的跟着散遍全身。
男孩被她捧着手,突然有了真心实意的委屈,又盯着她缠着纱布的手,挣扎出三分真心,别别扭扭问道:“你不疼吗?”
“我习惯了。”
白鸿头也不抬地回答。
反正无论经历过的哪辈子她都没感受过真正安稳的生活,这种程度倒也算不上是问题。
少女拧开药膏的罐子,终是想着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不比自己经历丰富,怕是也从来没吃过亏受过伤,瞧着五条悟的眼神便跟着又软了不少。她捧着那只手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指尖沾了一点药膏细细涂在伤口旁边,力度不会比一片羽毛落下的力度更重。
“小少爷忍一忍吧。”
她在五条悟手背的伤口上落下纱布,动作要比她简单粗暴绕上自己手掌的时候轻缓太多,“好在伤口不深,虽然看着夸张点,应该很快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