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骏心中的预感并不好,他觉得他留不住这小儿了。
……
谢南星睁开眸子,麻将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弥漫着檀香味的室内宁静又悠长。
这地方,他上一次死的时候来待过一会儿。
“我又死了啊?”
数百年来,穿穿头一次为了一个人,没有打完一局牌便抽身。
“还没死。”
手一挥,谢南星躺在病床上,被满洛安名医围着的画面便展露了出来。
越越跟上来瞧了一眼,补了一句:“不过也快了,都断气好几次又被强拉了回去。”
谢南星靠着墙壁抱紧自己的膝盖,其实他知道自己会死的,从他第一次被马甩下之时,他就知道。
算了,死了就死了,又不是第一次死。
就是不知道沈烬墨是不是能活。
“你这么怕死,为什么愿意为了他去死?”
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谢南星这种性格的人,竟然为了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
这种突破人性的事情,是过于恐怖的存在。
“我没想那么多。”
谢南星目光落在浑身被绑满纱布的人身上,不禁抖了抖。
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被提出来得早,不然这疼可就都是他生受住的。
“你还想回去吗?”
回去,就意味着数不清的明枪暗箭,朝不保夕的惶惶不可终日。
在皇权的更迭中,谢南星只是一粒微尘。
“想的。”没有迟疑多久,谢南星就给出了答案。
不激烈,不执着,很平静地阐述。
“为什么?”
穿穿眼中的谢南星,除了相貌出色一点,其余方方面面可以用平庸来形容。
谢南星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存在,这种人在历史长河中,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活与不活,似乎都没多大影响。
谢南星抬头看向穿穿:“他对我好,换个身子,也不见得还会有人对我好。”
谢南星曾为了被收养,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练习了一月微笑,领养那天他却没能走出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