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哪里能用得上有罪之言辞。”
夏弘侧目看向林公公,提前备好的软椅被搬到沈烬墨身旁:“小墨,平身坐着吧。”
沈烬墨谢恩起身,从脊背上落下的血迹染红了玉石地板。
夏弘瞧着这一滩淋漓,眸中生起薄怒。
大殿候在一侧的小太监见状连忙出门,朝着太医院跑去。
在夏弘身边当差,稍微缺点眼力见也是死罪。
“岁一,你就是给朕这么保护的世子爷?”
岁一头都来不及抬,便仓惶跪下:“属下知错,请皇上责罚。”
岁一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罪名在等着自己。
不过也是他自己粗心,林公公出现的地方,怎么可能没一点风波……
“皇上,世子爷这鞭伤是平南长公主赐下的。”
林公公弯腰给夏弘斟着茶,低声做着解释:“也是老奴无用,等到长公主赏完三鞭,才反应过来要替世子爷拦一拦。”
“小林子。”嗓音颇沉,含着警告。
夏欣从来都不是林公公能随意嚼舌根的人。
噗通跪地,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沉默等着惩罚的降临。
“晚些去内廷领十板子。”
“谢皇上赏赐。”自行起身,转头看向沈烬墨:“请世子殿下见谅,是奴才嘴碎,日后必然不敢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般不痛不痒的十板子,也就是个噱头而已。
这是一出专门演给沈烬墨看的戏,然能得夏弘亲自演这一出,沈烬墨头一次进宫的目的便已达成。
端着茶盏沉默饮着杯中茶水,夏弘不开口询问,沈烬墨便保持沉默。
作为将来为夏弘所用的利刃,局势不清,盲目开口,是愚蠢。
而沈烬墨的愚蠢,则是会成为取他性命的弯刀。
太医匆匆从殿外跑来,请安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夏弘挥了挥手,太医便跪着给沈烬墨探脉:“启禀皇上,世子爷身体底子颇好,早先中的毒如今已经被肃清。”
低头与太医对视,夏弘便知晓缠染的毒仍在。
可夏欣和沈骏今日闹的这一出,让夏弘如鲠在喉。
一个向往母爱的儿子,要真看到了亲情的希望,如何还会舍得搁浅?
沈烬墨再想臣服于他,如今也并未动要背弃爹娘,臣服于他的想法。
可不背弃爹娘,出身先帝一脉的沈烬墨,夏弘如何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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