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司
自沈烬墨身体康健回了侍卫司,便领了十队队长的职,即已经是这十队的队长,沈烬墨的话在这十队那便是金科玉律。
这不别的支队之人还没从被窝里爬出来,这十队便已经在侍卫司里练上了。
这些个五体不勤的公子哥最开始自然个个都不愿意,但想着沈烬墨手里的那根鞭子,也只能默默隐忍。
但这日子慢慢往前走,他们便习惯了这般辛苦,也察觉出沈烬墨当队长的好处。
自十队换了队长,十队这伙子背景不强的人,再也没有干过替人轮值的事。
虽然他们在沈烬墨面前像见了老虎的小白兔,但是出了十队,那一个个也当算春风得意。
今日训练完毕,沈烬墨绕着这些在风雪中站得笔挺的侍卫走了一圈,便点了最近新来的侍卫:“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名的人从队伍中出列,朝着沈烬墨跪地:“属下陆赤,之前是在镖局当镖头。”
“嗯。”沈烬墨轻应一声,陆赤便重新进了队伍:“从今日起,你们便轮值当副队长,日后城防巡守就由副队长领队。”
“今日的副队长就由陆赤担当。”
“大…大人。”沈烬墨这话已落下,便有侍卫偷偷举手,笑得殷勤:“能不轮到属下吗?”
“不能。”容色平淡,却不容质疑。
“本大人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不要在队里拉帮结派,但凡本大人听到一点风言风语,闹事的、受委屈的、看热闹的,通通都得在本世子手里的鞭子下走一遭。”
这话落下,又有侍卫匆匆跪地,哭丧着一张脸看向沈烬墨:“大…大人,这神都遍地权贵,您不在,我…我们哪敢巡城?”
手里的软鞭甩在侍卫脚边的青砖之上,青砖被砸了个粉碎,就像是谁掉的脑袋被摔成了渣滓。
“现在敢了吗?”
“敢敢敢。”一伙子原本畏畏缩缩的侍卫,逃命似的跑出了侍卫司。
田定穿着三品武官服,扛着个有棱有角的包袱,扒拉在沈烬墨营房门口。
见四下无旁人,便偷偷探出半颗头颅,嘴角带着略微干涩的笑。
“忘衡兄,小弟能进来吗?”
沈烬墨盯了侍卫司这伙子人操练了这么久,今日好不容易能清净会,陡然发现这最吵的人来了,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可田定也不是会看沈烬墨脸色行事的人,只要沈烬墨没朝着他甩鞭子,他便能贴着脸凑上来。
将包裹放下,又从怀里掏出把折扇,在这大冬天给沈烬墨扇着凉风:“忘衡兄,你觉着小弟这身官服如何?”
沈烬墨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眼,反而从怀里掏出本话本子在翻看着。
这洛安城内能找得到的男风话本沈烬墨如今已经瞧了个遍,可这瞧来瞧去也依然没能找到那能让谢南星离他更近的法子。
这再过个把月便要过年,沈烬墨其实有些许着急了。
“忘衡兄,这三品官的官服好重啊,我压根扛不住。”
田定刚被封官那几日,穿着这三品武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绕着这洛安城走了好几圈,那绝对当得上一个春风得意。
可这日子一日日过着,田定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侍卫司的品级就像个假的一样,对外文武百官从未正眼瞧他,对内以孙铮为首的勋贵日日为难于他。
在这侍卫司,所谓品级在门第背景之前,不值一提。
见沈烬墨还是不理自己,田定将包裹放到桌上,将包裹打开,挑了一本递过去:“我家从商,路子广,这大夏皇朝所有时兴的男风话本子都在这。”
“您瞧瞧,是不是喜欢?”田定见沈烬墨没有伸手,就直接将画本子翻开:“这都还有图,一看就懂,嫂嫂必然喜欢。”
沈烬墨瞟了一眼那树下搂着亲嘴的图,耳根子微微染上了红,手下动作颇快,直接往后翻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