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两年婚姻,虽然没见他有过高高在上之气势,可是偶尔,他也会流露出三分傲骨,七分尊贵。不像现在死气沉沉。
指柔弯下腰去,心酸的问:“李明远……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说话,你说!”
他不说,只看着桌。
“请你不要封闭自己,请你,请你!”指柔眼光朦胧,已看不清他面容,不相信有泪。找他的时候,足底磨出血泡来,胃疼得要命,也不曾流泪,现在见到他为什么热泪盈眶?
他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看到她闪烁的泪光,心中悸痛,他猛然又低下头,手指放在桌面渐渐握紧,握紧拳头。然后,再度抬头,他努力的扬了扬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起身,拉开椅子,一个人收捡,将狼藉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指柔恨不能,一拳将他揍醒!
她坐在客厅,抱着胳膊,看着他从餐厅出来。他微微低着头,脊背却挺直直挺直,走向花园。
跟着过去的指柔,见他停留在绣球花圃的秋千架旁。
他知道她在跟着,回头对她笑,依然是淡。
曾经她坐在秋千荡来晃去,他在背后推着她,由缓到疾,由轻到快,她飞扬的笑声,都掌控在他手中。
李明远用手比了一下秋千,指柔愣了愣,瞬间明白他意思,缓缓走去,试图坐下去。刚坐稳,身后被他一推,秋千向前飞出,再往后急退,摇晃了起来。
他推得越用力,秋千荡得越高,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明亮的弧线。
笑声不自觉的随着秋千快乐飞扬,她叫道:“慢一点,慢一点。”
渐渐的,秋千慢了下来,他停止动作,她转过头去,秋千的惯性斜过来,晃过去,他的脸就在她的视线中,摇摆不定。
他伫立在光中,光却不能将他照得明亮,脸一半在阴,一半在阳,可他的笑唇,却比还光还明亮。指柔看去,他笑着与她对视,那样的笑容让她感觉到,他有一种知足。
也许,他是真的知足。毕竟,他还能和她相处,换了谁,不是仇敌,也已陌路。
他与她,还没有陌路,却也不算熟悉。半熟悉,半陌生,就这么纠缠着。
“明天回医院去吧。”指柔跳下秋千,轻轻的跟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到你开口。”
李明远淡淡的笑,点了点头,嘴唇动了一下:“我……我……会……好……不……要……担……心。”
“好,能说话就好。”指柔鼓励的微笑,“你瞧!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话了吗?慢慢练习,就会好的。我会留在你身边的。”
她说着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转身欲走。
“不,不……走……”李明远迅速抓着她胳膊,见她回头瞪他,又吓得赶快丢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惶惶的看着她。
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做错了事一般,如今连她的手都不敢碰了!
他曾经是那样心狠的一个人!
“再,再……见……”他抬臂,向她摇了摇手,然后自己一个转身,消失于花丛中。
指柔却没有走,留了下来。
她睡客房,他也睡客房,就在一楼,两人隔壁。
夜半无人时,她迷迷糊糊听到脚步声,好像有人开门,当她一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脚步却消失了。
除了李明远,还会是谁?
她壮胆,开门出去。
客厅的吊灯没有开,只有沙发侧的一盏台灯,亮莹莹的,他坐在灯下,胸口凶猛的痛。
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