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那一刻,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楚楚,你慢点,慢点!”柔中带刚的嗓音。
那是向小姐。
我回过头去。
果然,向小姐和她先生下了车,楚先生扶着她,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他脸上的紧张,与小心翼翼的动作。
我听到他在说:“指柔你别担心楚楚,楚楚有人照顾的……”
他们一家人怎么也来参加婚礼?
我弄不懂。
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亲戚?
不管什么关系,不关我的事。我一个人向前走,找到一泓湖,坐下来,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唰的打过去,湖面上荡漾起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圆弧,波光粼粼。
我的水漂打得真漂亮!
太阳耀眼的光华照射着湖水,风扬起我的碎发,我享受到这儿的宁静,坐了很久,连身后有人走来,也没察觉。
“抽烟么?”那人突然问。
我才猛然转过头,一看是林如墨,我就放心了。
递给我一支烟。
打火机打了半天,打不着火,我以为是自己手指颤抖的原因,其实是有风,风一吹,火就灭了。
风比火厉害多了!
最后,林如墨用一只手掌替我挡风,才勉强打着火。
我吸得太猛,连连呛咳,他摸了摸我的肩膀,又拍了拍我的背:“老兄!别急!”
我吐出一个烟圈问:“你怎么不去参加婚礼?”
“谁结婚?”林如墨反问。
我说:“向指情。”
他微微一怔,随后眯着眼睛笑:“我和她交情不深。”
“那我和她交情非浅吗?”我不解的问。
他没有答话,抽烟,一面看着我,蓝眸里有怜悯的意味。
“李明远。”他也像我一样坐在地上,不怕脏,“交情浅不浅,不要去想了。你现在过得开心就好。”
“我以前是不是伤过很多女人的心?”我想知道真相,我一直冥思苦想的真相。
“是,你伤过她们……”林如墨不知怎么和我谈,我看出他的神情比我还痛苦,那么,我就不要问了。免得两个人都痛苦。
我们望着水,捡石子打水漂,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我看着水纹,脑海的深处突然迸出一句话,“……李明远……你就像我在路边捡的一颗小石子,现在我已经把它扔得远远的了,我不去捡,你永远回不来……”
我怔了好久。
直到手里的烟烧到了指尖,灼痛蔓延的那一刹那,疼痛也随之而来。
“如墨。”我声音沙哑,眼
睛渐渐潮湿了,“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