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听徐青山说是盗洞,“哦”了一声,又往洞里看了看,显然不太认同。这里荒郊僻野的不说,还从来没听说过长白山山脉里有什么古墓,盗墓贼不可能在这里打盗洞,就算是盗洞,打进山里有什么意义呢?
徐青山也觉得白术说得有些道理,自己的判断的确有些不符常理,还有待于商榷,猛然间在洞口外的一块尖石上发现有根东西,用手捡起来后看了看,竟然是根白色的毛发。徐青山皱了皱眉,把白毛放在鼻底下闻了闻,点了点头,看来白术刚还真不是看花眼了,这根白毛明显是动物的针毛,看来这个洞里确实有东西。
白术接过来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确定这根就是动物的针毛?你不是说这里是人为挖出来的,会不会是人的白头发呢?”
徐青山摇了摇头,让白术仔细看看,这根白毛一头粗,一头细,明显有“锋”。而人的头发,除了胎发以外,两头粗细是一样的,没有“锋”,所以这根白毛是动物的针毛,并不是白头发。说完后,指了指洞口,笑道:“这里就算不是盗洞,也肯定是人挖出来的,否则不可能洞壁这么平整。平白无故不可能在大山里掏个洞出来,肯定是另有所图。既然撞上了,咱就得弄个明白,你在外面替我戒备,等我消息,我进去探探虚实。”
白术听说徐青山想要进去看看,不免有些担心。洞里空间狭小,转身都困难,万一要是碰到什么意外,很难全身而退。劝徐青山还是别冒这个险了,就算是洞里有什么东西,都还是算了吧。
只是白术越是这么说,徐青山反而越想进去看看。伸脖往洞里瞅了瞅,胸脯一拔,让白术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他有经验。看这洞口,估计就算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也不会是什么猛兽,再凶也凶不到哪儿去,用不着担心。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找东西,说不准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打枣粘知了,捎带脚的事。说着话,往下一猫腰,迈步就钻了进去。
徐青山也是瘦驴拉硬屎,硬撑着,生怕白术小瞧自己,这非要进洞看看。也难怪徐青山这么想,在白术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发挥的机会,所有的风头都让周伍那小给抢走了,自己和人家一比,处处吃瘪,露头露脸的机会一个也没占着。想想这一年多的磨炼,就凭自己这身能耐,还不至于连个畜牲都收拾不了。再者说,包里什么家伙都有,退一万步而言,伤敌不成,自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洞口高不过一米,钻进去后根本就直不起腰来,身体差不多要弯成九十度,徐青山蹶着屁股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腰膝酸软,有点迈不动步了。往前看了一眼,干脆趴在了地上开始往里爬,虽说爬行的速度不,可是好歹还能使上劲,就是体力消耗地很,爬出去也就是十几米,就累得出了一身的透汗。
洞里空间狭小,越往里爬,空气质量也越差。爬到后,不得不张着嘴呼吸,就是这样,也感觉气越来越不够用了,胸口里就像着了火似的,每喘一口气都火辣辣地直疼。徐青山咬着牙往前又爬了三十几米,前方黑漆漆的,仍然看不到头,心里开始也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这里面这么难受,就不逞英雄往里钻了,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叫苦不迭。
自喘着气歇息的工夫,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道白影在前面闪了一下,吓得徐青山浑身一激灵,当时就精神了。只是那道白影的速度实在是太了,像是鬼魅一般,一晃之下,根本就没看清楚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手电这种点光源在这狭小黑暗的洞穴里并不实用,照明的范围也不大,除了光圈范围内可见,别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等他移动手电再左右寻找时,前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徐青山汗毛都竖了起来,胸口怦怦跳个不停,山洞里静悄悄地,什么动静也没有。谨慎起见,徐青山悄悄地把管插抽了出来,晃了晃脑袋,小心地又往前爬了过去。又爬出去不到十米,手电光一晃,就见前方果真蹲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正瞪着一对绿眼珠在端详着自己。
徐青山虽说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突然这么一下,还是吓了够呛,身一激灵,往后一躲,脑袋正好磕在一块凸出的山石上,疼得徐青山直咧嘴,也顾不上是不是磕出血了,赶紧用手电往前又照了照。前面那东西全身雪白,身长约有一尺左右,拖着一条长尾巴,高高的竖在脑后,看身形好像是黄皮,但是这一身白毛显然不是黄皮。两只眼珠分的很开,幽幽地闪着绿光,像人似地蹲在那里,正和自己对视着。
徐青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玩意儿一看这模样就不是省油灯。山牲口不怕五颜六色,就怕纯白如雪。白毛的东西都是属阴的,十有都是阴邪之物,生性凶猛好斗,也难对付。
那只东西和徐青山对视了一阵后,突然“桀桀”地怪叫了一声,随后上身笔直挺立,两条后腿支地,竟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徐青山还在诧异的瞬间,就见它的两只前爪开始不停地舞动了起来,身也如筛糠般的开始乱抖,而那两条短腿也随着节奏交替上下着地,原地跳跃了起来,感觉像是在跳舞一样,一种疯狂而又诡异的舞蹈。
徐青山看得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脑里一片空白。
突然一股淡淡的香气在山洞里弥漫开来,像是桂花香,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闻着就让人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徐青山眯着眼睛看着还在不停跳舞的那只东西,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只是等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虽说大脑还很清醒,但是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了。从香味传出到现在,也就是十几秒,可就这一转眼的工夫,全身的关节竟然不由自主地僵硬住了,两只胳膊也无力地垂在地上,抬也抬不起来了,眼皮是重得难以睁开。
徐青山心里明白,知道肯定是中了招了。只是到了这时候,明白过来了也已经晚了,此时犹如砧板之肉,只能任人宰割,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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